昭阳被吵闹声惊醒,连忙唤了人进来将屋中的灯点亮,而后穿上外袍,披着披风出了里屋。
“去将李明传来。”昭阳扬声吩咐着。
李明步履匆匆地赶来,似是知晓昭阳想要问什么,一进门便拱了拱手道:“陛下,来的似乎是南诏国的军队,是南诏国士兵的打扮。”
昭阳蹙了蹙眉:“可确定是南诏国的士兵?”
问题有些莫名,李明却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只是作南诏国士兵的打扮,倒不一定是南诏国士兵,也兴许是有人蓄意打扮城南诏国士兵的模样……”
昭阳颔首:“是冲着粮草还是朕来的?”
“那些刺客并未去粮草那边,而是直接朝着内院来的。”李明应着。
见昭阳拧起眉头,李明便又急忙道:“陛下放心,末将一早便已经安排妥当,无论是陛下还是粮草,都保证万无一失。”
昭阳自然知晓自己身边有多少人护着,倒也并不怎么担心,只随意地点了点头:“你去瞧瞧吧,有什么消息及时来向朕禀报。”
外面吵闹得厉害,流苏立在昭阳身侧,亦是满脸戒备。
倒是没过多一会儿,李明便又来复命了:“陛下,刺客死伤无数,大部分已经被剿灭,小部分逃了,可要末将带人去追?”
昭阳摇了摇头:“穷寇莫追,莫要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清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若是有的话,严刑逼供。”
李明应了一声,便又退了下去。
昭阳回到里屋,尚未躺下,又听到有惊呼声传来:“来人啊,有人放火烧粮草!”
昭阳一出屋子,就瞧见不远处火光一片,几乎映红了半边天,想来火势当是极其凶猛的。
匆匆赶到存放着粮草的屋子,就瞧见那些粮草已经尽数被火烧着,火苗跃起几乎有一丈高,押送粮草的士兵们不停地拿着桶从院子里的井里盛水过来往火中扑,只是却丝毫不减火势有所减弱。昭阳蹙了蹙眉,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地桐油味,脸色便愈发难看了几分:“你们的鼻子都废了吗?都闻不到这桐油味道是吧?怎么竟还用谁灭火?还不赶紧去弄些沙土来?”
李明急急忙忙组织着士兵在一旁找了个地方挖土来灭火,只是众人太过慌乱,等到火灭,那些个粮草早已经几乎全部毁于一旦。
昭阳目光落在那些被烧毁的粮草军需上,神情微微一动,脸上满是怒意:“退下,都给朕退下。”
众人见昭阳发怒,皆是低着头退了下去,只除了李明。
“末将大意,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请陛下恕罪。”李明见着昭阳的神色十分难看,忙跪倒请罪。
昭阳冷冷地睇着李明,嗤笑了一声:“你有罪?那你说说,你这罪名,朕应当如何处置?”
李明低着头,声音沉重却清晰:“末将大意,令军需粮草尽数被焚尽,是死罪。”
昭阳淡淡地看着李明,沉默了半晌,才道:“不错,是死罪。”
昭阳声音平静无波,静静望着那些被烧得惨不忍睹的粮草军需之上:“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朕即便是杀了你,就能救回来这些粮草军需?”
李明沉默不语。
昭阳沉默了片刻,才又径直开了口:“为何会起火?究竟是怎么回事?都有人放火了,竟也没有一个人察觉?”
李明的嗓子有些干涩,声音低哑,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先前刺客来袭,是声东击西之计。末将只留意到了那些来刺杀陛下的刺客,只是守卫粮草军需的将士没有人来禀报有刺客,且末将先前来瞧过一眼,见一切都十分平静,便以为并没有刺客冲着粮草来。”
听李明这样一说,昭阳隐隐有些回过味来:“刺客悄无声息地将守卫粮草的将士尽数杀了?然后换上了将士的衣裳,守着这些粮草,而后放了火?”
“……是。”李明低着头,低低应了一声,顿了顿,才又补了一句:“此番对方派来的刺客太过厉害,是末将……末将疏忽了。”
昭阳额上青筋跳得十分欢快,声音几乎都有些变了调:“李明啊李明,你让朕该如何说你?粮草军需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竟然如此麻痹大意。刺客将守卫的士兵都替换完了,你竟然丝毫不曾察觉。若是今日他们的策略正好相反,佯装进攻粮草,而后将保护朕的士兵都替换完,是不是杀了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呢?”
李明低着头,一个字不敢言。
昭阳自然也明白,此番对方会选择对粮草下手,一则是因为对方的目的就是粮草,二则是因为,昭阳身边暗卫不少,想要以这样的计策来对付昭阳,却是不可取的。
只是听李明竟然这般疏忽,却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纵火之人呢?”昭阳厉声质问着。
李明的头埋得愈发低了一些:“逃……逃了。他们的武功实在是不弱……”
昭阳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半晌才平复了自己心中的怒意:“此时还未到大营,朕暂时不会处置你,等着到了大营,你自个儿来领罚吧。剩下的这段路程,你自己掂量掂量,看着办吧。如今咱们押送的东西也没了,倒实在是轻松得很,只怕很快就能到营中了。”
李明低着头,咬了咬唇:“是,末将定会好生护卫陛下的安全,若是再有意外发生,末将愿意就地自裁以谢罪。”
昭阳看了李明一眼,并未作声,转身进了驿站。
倒果真如昭阳所言,没了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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