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他竟然回家了?
我脑子里面嗡嗡一片乱叫,妈呀,这闹的是什么鬼?下午还打电话约我呢,这时候却说三天前就离校了,诚心涮我是不是?
可……可之前看到躺在地上的周汉光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
“不对……不对,周汉光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呀!”我大声叫嚷起来。
“我靠,还真是个神经病!”胖警察又骂了起来。
“你怎么骂人呢?”我又气又急,瞪了他一眼。
“骂你是轻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份上,老子还想揍你呢!死人能打电话吗?真妈蛋的稀奇!好好的饭局让你给搅了,不想在这儿跟你磨叽,走,跟我们回去,有话到处里说去。”
“我不去,凭什么呀?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警察吗?”我紧盯着胖警察,满眼都是鄙视。
“小丫头片子,反了你了,让你看看老子负不负责任!”胖警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副手铐,一个箭步蹿到我跟前。
年轻警察扯住了他,说老王别这样,也许她真的病了。
我争辩说:“我没病,我清清楚楚看到周汉光躺在这儿,已经不省人事了,这才报的案。”
年轻警察很诚恳地对我说:“小妹啊,你说自己没病是吧?那好,你知道报假案的严重性吗?”
我又气又急,几乎都要哭起来了,跺着脚说:“周汉光他真的死了,真的就躺在这个地方,我还摸过他的脸,试过他的鼻息,我都跟她一起好几年了,能认错人吗?”
“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没不冷静啊。”
“那你说,他人呢?尸体呢?你找啊,找出来我们就帮你立案。”
“不……不……一定是谁把尸体给偷走了,你们不要再怀疑了,赶紧找人啊,快……快呀!”
“好了……好了,别闹了,走,我们把你送回学校吧。”年轻警察牵起了我的手,往前扯着。
我甩开他的手,大声嚷嚷:“不……不……我不走,你们算什么警察?都出人命了,还这么冷漠,你们不找,我找……我找!”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理性呢?刚才明明就是你男朋友接的电话,你还要嘴硬说人家死了,走吧,我们不能把你扔这儿不管。”说话间,年轻警察已经用手铐铐住我的左手腕,另一端攥在他手上。
我挣脱了几下,见没用,就死心塌地由他们去了。
刚刚落座,年轻警察对我说:“小妹呀,不是我们俩跟你过不去,实在是担心你出事儿,爸爸妈养你这么大,真的不容易啊,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绷着嘴,没说话。
年轻警察帮我把把手铐打开,直接把我送到了宿舍区,交给了楼管大叔,走到一边,嘀嘀咕咕交代了一番后,就走人了。
楼管大叔毫不含糊,跟在我身后,一直把我送到了寝室门口。
进屋后,正在玩游戏的胖二丫抬头瞄一眼,见我裹了一身泥浆,就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去打野战了。
“野战你佬个头啊,死肥猫!”我恶狠狠骂道,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床上。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了我一个。
唉,真成孤家寡人了,心里不由得掠过一阵凄寒。
下了床,我又想起了在小树林里看到周汉光尸体的事儿,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干结了的泥浆,才确定那不是个梦。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周汉光的电话。
听上去电话是通着的,声音正常,可一直没人接。
我直眼了,来不及换一下衣服,一口气跑到楼下,骑上一辆没有上锁的破自行车,朝着小树林奔去。
进了小树林,凭记忆左右方圆找了好几遍,也不见周汉光的任何踪迹。
难道是被河水冲走了?
我还是不死心,又沿河找了几公里,仍是失望而归。
返回校区后,我直接骑车去了男生宿舍区,刚刚走进楼道,却被楼管阿姨拦住了。
她满脸狐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我……”我想她一定是把我当成在建筑工地上打工的小妹了,因为我浑身上下挂满了泥浆,还真有点儿像,就磕磕巴巴地说:“我是……是学生……大……大四的。”
“就你,还是学生?”楼管阿姨围着我嗅来嗅去,就像一只母警犬,然后大喝一声,“你到底想干啥?”
“阿姨,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来找人的。”
“找人?”
我点点头。
“你要找谁?”
我说我要找514的周汉光。
“周汉光?就是那个头发三七开的小白脸?”
我说是。
她一撇嘴,说:“找个毛呀,甭找了,那屋的的人全都走光啦!”
“不……不可能吧,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了呢。”
“别胡搅蛮缠了,走……走……”她挓挲开双臂,驱赶鸡仔一样摇摆着双手,毫不客气地说:“他们连钥匙都交齐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走……走吧……瞧你,把地都给弄脏了。”
我蒙头蒙脑走出来,一屁股坐到了花坛边上,脑壳里乱成了一锅粥。
呆了半天,我突然想起自己手机里还存着李方卓的手机号码,他是周汉光同学,又是要好的舍友,应该知道底细,便打了过去。
李方卓小声问一声谁呀。
我直截了当地问他周汉光去哪儿了。
李方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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