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上多想,扭头蹿到电视柜,从里面摸出了自己随身带的水果刀,握在手上,一步步走到了门口,低声问:“谁呀?外面是谁?”
“是我,开门。”竟然是周汉光。
我拉开门,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骂道:“你个熊货,哑巴了!想吓死我怎么着?”
周汉光大概是被打痛了,咧着嘴,嘶嘶吸凉气,闪身进屋后,神秘兮兮地说:“陈雅慧,你没觉出有点儿异常吗?”
我怔一下,问:“啥异常?”
他说:“首先那个接站的小伙子有些不正常,像个混社会的马仔,还有这家宾馆,阴气太重,我怀疑这是个凶宅。”
我本来就被卫生间里的血水吓得够呛,他这么一说,更想尿了,但嘴上却不服软:“你是不是垃圾小说读多了,看谁都是坏人了,他是我二叔的手下,人家说话少,那叫有涵养,懂不懂呀你?”
“切,跟个僵尸似的,那也叫涵养?”
“行了,别站在哪儿说鬼话了,你帮我放点热水去,我想冲个澡。”我没有明着跟他提血水的事,而是耍了个心计,先让他进卫生间探个究竟。
周汉光一听我要当着他的面洗澡,觉得有戏,顿时心花怒放,屁颠屁颠进了卫生间,里面随即就传出了哗哗的放水声。
他竟然一声没吭,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难道他放出来的不是血水?那也就是说,问题一定是发生在我身上了,难道自己沾染了邪气不成?
“嗨,这破宾馆,竟然连热水都没有。”周汉光走了出来,抱怨着。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有没有热水的问题,急切地问他:“放出来的水还清吗?污染不严重吧?”
周汉光边用纸巾擦着手边说:“城市的自来水还不都一个熊样,一股子消毒粉味儿,肯定比不了我们家乡的山泉水。”
我没接话,抬脚进了卫生间,难免还有几分怯意,硬着头皮拧开了水龙头,里面流出的果然是清粼粼的自来水。
我靠,这就奇怪了,此前自己一不是梦游,二不是花眼,清清楚楚看到的是血水呀,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咋就连半点红色都没有了呢?就算是血流完了,水盆中总该有一丝半缕的痕迹吧?
可上面雪白洁净,一尘不染,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呢?
想来想去,我为自己找到了一条足以消除疑虑的假设,那就是这个房间很久没有住人了,龙头里面的水积淀太久,生了很厚的铁锈,一旦放出来,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呈血色了。
周汉光打电话问了总台服务员,说是只有夜间九点之后才放热水,要洗热水澡,也只能等到那个时间了。
放下电话后,他还骂咧咧起来,看上去很纨绔,很粗鲁,这根本就不是他原来的风格。
我白他一眼,佯装生气地说:“你嫌二叔安排的宾馆条件不好是吗?那好,你带我去住五星级啊,走吧,我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
周汉光苦笑着说:“现在不行,以后会的,我一定会让你住上五星级,六星级,他妈的八星级都成!”
“吹牛皮!”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这才知道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了,就招呼出去吃点东西。
找了一家小餐馆,随便对付了一下。吃完后,周汉光说咱们沿路走一走吧,也好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
我觉得又累又乏,也没那个心情,就回绝了他,无精打采地返回了宾馆。
不出我所料,周汉光那小子果然是想跟我同床共枕,占我便宜了。
他直接跟到了我的房间,说啥也不回自己的住处了,理由很简单,他担心我害怕,为了让我睡一个安稳觉,他要陪着我。
我死活都不应,跟他说,这么多年我都没答应你,今天晚上也不可能,咱俩真要是有缘分,那就等入了洞房再那个啥。
他还是死磨硬缠,还向我保证说,在你没有想法的情况下,我绝不动你一指头。
我说那也不行。
他就开始拿鬼话吓唬我,说这家宾馆或许本来就是凶宅,要么就是刚刚发生过命案,还吸着鼻息说,陈雅慧你闻到了嘛,空气里都飘散着一股很冲的血腥味儿呢……
我被周汉光说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差点就答应让他留下来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拿起了水果刀,疯了一样,要杀要砍硬是把他逼出了房间。
看着他不情愿离去的背影,我心软了,锁上门后,稀里哗啦流起了眼泪,为什么哭,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让我痛悔不已,或许就是我的这份绝情,断送了他的前程,毁了他的一生,也把我自己送进了一个噩梦之中。
我还在抹眼泪,就接到了妈的电话,她问我一路顺畅不顺畅。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装出一副轻松的腔调来,说亲妈来,你就放心好了,我早就到彰化了,正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做美梦呢。
妈又问我见到二叔了没,还问我二叔对我好不好。
我就跟她说二叔对我那可不是一般的好,比对亲闺女都亲,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舒舒服服,只是他临时有个急事儿,去台北了,答应回来后多陪我。
妈应了一声,听上去情绪有点儿低落。
我就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啥事儿。
妈说:“没事……没事……就是这边香案上的香烧得有些偏,是我自己想多了。”
“啥香烧偏了?”
“闺女呀,你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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