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姐姐!我的头好痛,我感觉自己总是记不起从前的事!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傻子?”
菊香突然听到此言,整个人一呆,紧接着软了下来,缓缓地转身,看着方少艾痛苦的眼睛,温柔的回答道:“公子,你聪明的紧,怎么可能是个傻子,你只是不愿想起过去的事情罢了。”
“过去?过去发生了什么?你说!你说……我叫什么名字?我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
“公子,你姓林,叫不灵,是林家的二公子。”
林不灵?灵不灵?好二的名字!
方少艾心中暗笑,脸上仍是装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哈哈!原来我叫林不灵!我要做皇帝,我要做皇帝!”
菊香闻言,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捂住方少艾的嘴巴。
“公子,公子!快……快别乱喊,给契丹人听到了,是要杀头的!”
方少艾心中一惊,契丹人?契丹人强盛之际正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排除众意,改制称帝的时期。菊香如此惧怕契丹人,看来此地应该是契丹人攻下的汉人地区。
“哼!契丹人!我堂堂汉家男儿,岂会怕契丹人!”
“汉人?夷人?此幽州城十年前就是汉人地区,现在还不是易主了。况且老爷……不会容你骂契丹人的。”菊香苦笑一声,语气不知是嘲讽还是惧怕。
幽州城?燕云十六州?烛光摇曳中,方少艾感觉自己像漂泊的船只,终于找到了靠岸的港湾,心中不再惶惶不安,抓菊香的手也松了松。
“我爹……我爹为什么不让我骂契丹人?”
“哎!”菊香叹了口气:“在商人眼中只有利益,哪有什么国家?石敬瑭当年卖国求荣,对辽帝俯首称臣,何时考虑过自己是汉人!更何况像你爹那样的商人!”
“我爹是……商人?”
“傻公子,你怎么连这个也忘了!在这幽州城内,谁不知道你们林家绸缎庄‘云绣坊’?”
“云绣坊?”方少艾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摇了摇头,暗自嘀咕道:“这一定是假的!古代重农抑商,商人地位极为低下,更别说是战争时期了,那是遇到就抢的啊!”
菊香看公子一副不解的样子,笑了:“公子!幽州城虽然落入契丹人手中,但汉人的织布技艺他们还没有掌握,只能依靠幽州城来进行交易。在幽州城内,普通汉人被契丹人当牛做马,要杀便杀,唯独商人杀不得,但是契丹人生性凶残,一般的商人那是说抢就抢,唯独咱们林家平安无事……这一切都是公子开明的功劳!”
“公子开明?他是谁?”
菊香一惊,上前去摸了摸方少艾的额头:“公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往日你都好好的。”
“没,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到脑袋疼,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菊香扶起方少艾,向床边走去:“公子,天都黑了,今日早点休息吧!来,我服伺你安寝!”
方少艾还想继续问下去,但转念一想,再问就漏出破绽了,先假装睡觉,明天再慢慢询问。
“呼!”不一会儿,方少艾就打起了呼噜。
一旁的菊香看公子终于睡着了,将公子不安分的手放进被子,转身剪灭了蜡烛。随即是蹑手蹑脚的关门声,还有一句残留在黑夜里的叹息。
“哎!这个偌大的林府我只有你这个亲人了,今晚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菊香刚离开,方少艾就坐起身来,摸着柔软的被子,看着残留的灯芯挣扎着最后一丝光亮,方少艾脑中不禁思绪万千。
“刚才菊香说今晚不能有事,难道今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听菊香的口气,这小子的老爸有可能是倒向契丹的一派,难怪我今天看着有点不对劲,照理说,国家都灭亡了,哪个汉人不是如丧考批?唯独他还在悠闲的饮茶作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身边的‘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鸟,皮笑肉不笑的在一边倒冷水,你妹的!这小子也是够惨。哎呀!刚才没闹清这小子的身份,菊香说我是她的亲人……也难怪!主仆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不亲也亲了。”
“还有公子开明是谁?历史上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估计也是个狠角色,哎!这小子真是活该半傻不傻的,不然连吃饭的地方都要换到茅厕了。”
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到外面像是起风了,紧跟着月光也仿佛被吹了进来,只听到“噗”的一声,原本熄灭的蜡烛竟像起死回生般突然点燃了。
“什么鬼?”
方少艾连忙跳下床来,向门口走去,刚准备去开门,只听到“哐当”一声,狂风裹着树席卷进来,桌上的蜡烛如老僧入定,竟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我今年绝对是流年不利,竟碰到怪事。”
方少艾被狂风吹的睁不开眼,连忙用胳膊挡在眼前。躲在门后,侧耳一听,有笛音传来,那笛音忽高忽低,低时如黄泉厉鬼的哀泣,高时如烈日蝉鸣的亢奋。
紧接着整个林府好像炸锅了的油水,热闹了起来,不时有家丁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嘈杂之中,只听到一人厉声喝道:“何方妖孽!竟敢来林府造次!”
声音刚落,笛声停了下来,狂风也停了下来,原本亮着的蜡烛也悄然熄灭了。
“听声音一个是傻小子老爸的声音,一个是菊香的声音,奇怪,菊香在做什么?”方少艾心中惊异,连忙从门后伸出脑袋向外看去。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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