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城主立时一惊,脸上皆是骇色。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把事情托付给别人,还是一个毛头小子。
宋良冷笑一下,将收集的信函扔给了宋一。
“宋一,城主既然不信,你拿去给他好好看看。”
宋一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原也是不信的,怎么如此巧合忽然从京城来了信函,还是大理寺的委托书。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大人早就料到今日会出现的情况,所以提前拟好了一份假的委托书?
若是被人认了出来,岂不是就不好了。更何况,伪造文书,这在朝堂上也是一个大罪过。
直到那殷红的印子落入眼中,他才惊得手抖。眼底的担忧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激动。
他捏着那张薄纸,比自己的性命看的还要重要。走上前几步,挺胸抬头将纸业摆在城主的眼前。
“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可是大理寺亲盖的印子!”
看着城主脸上没有掩饰的震惊,宋一由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气势也足了起来。方才一直憋着气,无处发泄。有了这委托书,看这城主还能狡辩什么。
任是城主如何老奸巨猾,也没想到宋良手里捏着大理寺的委托书。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堪称满京都里最让人畏惧的!那是真正地狱里的阎王爷,水火不容的判官!
那群铁面无情的家伙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拟写委托书?可偏偏宋良就拿到了!
若是没有那东西,他还可以越俎代庖的缘由拒绝宋良的任何要求,可现在不一样了。委托书至,那便是大理寺将此事全权交于宋良负责,在这里,宋良代表的就是大理寺!
他眼望着那薄薄的一张纸,却紧紧拴着城主府的命脉。虎目熊光,他的眼里掠过一抹狠色,抬手就朝宋一手里抓去。只要毁了它,那便不作数了!
宋一虽说思考智谋不如宋良,功夫也稍逊色一些,可说出去,那也是一等一的良将,又如何能让城主得了手去。腿一蹬一转,便已落到宋良的身后。
“哼!汾城主萧延,藐视圣上,目无尊法!给我抓起来!”
宋良的眼色冷得骇人,再无心思与他周旋。冰冷的声线一道令下,宋一集合在身后的禁卫军就冲了出来,把城主团团围主。
城主的脸色气得铁青,双手蜷缩,青筋崩裂。再看身边的人,早就不知道躲在哪里瑟瑟发抖去了。
废物!都是废物!
他目光里忽然浮现出狂肆,对上宋良的目光,如同毒蛇吐露着芯子一般,终于拿出了最后致命的杀手锏。
“老夫是太上皇亲封的城主,是当今圣上的表兄,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他冠着萧姓,与当今圣上一脉同宗,是正经的皇亲国戚。他倒要看看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本事动他!
禁卫军果然有些犹豫,抓一个人不是难事,难就在与皇族扯上了关系,弄不好就毁了一生。他们并不是宋良的手下,只是皇帝多虑,拨了一队人马给宋良带来汾城,自然也会想到自己的利弊。
宋良看得出他们的顾虑,也不恼他们,人之常情,换作是他也会如此。
只是,他不懂为何这汾城主到此时还有成竹在胸的信心。
他不知道从太上皇将他分配到汾城的那一刻,就意味着已经剥夺了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吗?
又或者,他以为沾着萧的姓氏就能目无圣上无法无天?
这汾城到底还是东离的天下,是东离皇帝的天下,不是他萧延的土窝!
这些话宋良不会说出来,不管汾城主是藏着聪明装糊涂,还是真的糊涂,今日之事,无论再发生多少变数,也只有一个结果!
宋良从怀里摸出一物,金灿灿的颜色一出,立刻让除了城主外的所有人大惊失色,跪地伏拜。
“吾皇万岁万万岁!”
是东离皇帝殿前亲身打造的金牌,只三尊,见令牌如皇帝亲临。
城主脸上的神情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嫉妒,心惊,恐惧俱在。东离皇帝竟连这等重要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给了这毛小子!
金牌一出,禁卫军心底的犹豫不决也尽数消退,仿佛受了肯定,横刀立马,立刻逮捕汾城主。
今非昔比,若汾城主还以为此次宋良也如前几任京城派来的官员一般窝囊,那就大错特错了!
宋良是一块铁板,他什么都不怕!而东离皇帝的态度也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忍无可忍要除了这块心病!
汾城主的眼里蕴着一抹玉石俱焚的决然,孤注一掷扔下手里最后一颗棋子。不仁不义,那便来个彻底!
“都出来!”
随他一声爆喝,青衫碎裂,鬓发飞舞。从城主府的四面八方各个角落里涌出来一大批人,皆是藏头露尾包裹着,手里拎着大刀,眼神去豺狼,如虎豹。
这便是城主府最后的依仗,不能让宋良自己离开,那便来硬的。
宋良眯着眼,环视一周,虽这一众人皆是蒙着脸,但宋良还是眼尖的认出了几个。
独臂!刀疤!独眼!呵!原来是他们!城主府与他所要剿的匪是一丘之貉!或者说,所谓的匪,也是汾城主一手策划出来的。
一个扮着黑脸强掳劫掠,一个又扮作白脸好善乐施。背地里却勾连暗结,狼狈为奸。
好啊!好一个城主府!
宋良眯着眼,从眼缝里射出来的寒光如同利刃。是真的冷,彻骨极寒,如九幽深渊,万丈冰池。
原本还想着逮捕了城主要怎样引出匪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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