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沧州,督军官邸。
老督军南建雄的太太,两位女儿和儿媳围坐在一起玩麻将,莺莺燕燕时不时曝出欢快的笑声来。
“嘭。”
突然,二楼的书房里传出重重的拍桌子声。楼下的家眷们猛不丁的一惊,纷纷看向楼上。
“妈了个巴子,江肇铭这老东西给老子玩这一手,他娘的,学生也跟着添乱,瞎搞什么游行。”
老督军骂咧咧的大嗓门直震得书房的玻璃似乎都在轻微颤抖,几位小姐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父亲为何发这么大脾气,想来也是些军国大事,因为父亲嘴里骂的江肇铭便是赫赫南方政府掌舵人。
“嘭。”
又是一声巨响,老督军披着外衣,一脚踹开了房门,也不看楼下直对着大门口喝道:“侍卫,侍卫呢。”
“到。”侍卫长赵英小跑进来,在玄关处站定,“啪”敬了个军礼:“大帅有何吩咐?”
老督军耸了耸后背道:“去,把孙辉给老子找来。”
“是。”赵英领命而去。
“妈了个巴子,嗯。”老督军烦躁的骂了一声,正准备回书房,一扭头正看到下面一双双眼珠子瞅着自己。
“看什么看?没见过?”
老督军吹胡子瞪眼睛的说完便转身回转书房,末了还低声嘟囔了一句:“一群败家娘们儿。”
这后半句,他声音虽然压的极低,但依旧被下面的几人听个清清楚楚。
太太小姐们一时被骂的微微一怔,面面相觑。少时,小女儿南仪萱率先不干了:“妈妈,你看看爸爸,在官署骂下属骂惯了,回家连我们都骂,过分。”
“就是,爸爸太粗鲁了,妈妈你可得好好拾掇拾掇爸爸,让爸爸在家乖一点。”儿媳柳舒兰也帮腔道。
太太也是面色不善,闻得女儿儿媳撺掇之词,不禁气道:“你们呐,就知道在我面前烧阴阳火,谁敢将这些话当面讲给你老子听?”
“不过,这老东西是越来越过分了,真是,我们又没招他。”
太太越想越气:“我上去看看,看这老东西究竟发哪门子脾气。”
说罢,起了桌,自个儿往二楼书房去。
看着母亲上楼的婀娜身影,柳舒兰低声道:“看看,啧啧啧。真不敢相信妈妈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这身段儿这气质就算是女人也是喜欢的。”
“嘻嘻,嫂子说的极是,妈妈若非气质绝伦,如何能让桀骜不驯的爸爸拜倒在石榴裙下,几十年都不敢给我们纳个姨娘呢。”
仪萱一脸崇拜的说道。那边母亲似乎能听到她们的议论,老远的用手点着仪萱,后者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
大女儿南仪瑶看着母亲往楼上去,道:“我估计呀,放眼天下也就妈妈能降得住咱爸爸,其余人呐不被吓死也被骂死,可怜我们当女儿的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噗嗤。”
仪萱闻听二姐的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仪瑶用手捅了捅仪萱道:“你个小东西,笑什么?我说错了吗?”柳舒兰也是一脸好奇。
仪萱笑道:“二姐没错,我笑呀不是笑二姐那番话,而是笑二姐那番话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如何了?”柳舒兰来了兴致。
仪萱笑问:“刚刚二姐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仪瑶想了想道:“好像是:可怜我们当女儿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有何好笑?”
仪萱笑道:“我们当女儿的被骂这么一次,就受不了了。可是我们家还有一位当儿子的见天儿的挨骂又当如何?还经常挨打哩。”
“咯咯咯,哎呦感情你是饶了个大弯子笑话你三哥呢。”柳舒兰笑着打趣。
想起家里那位活宝,姊妹几人纷纷笑了起来。
仪瑶也是笑着摇摇头道:“老三也是忒不争气,要是有大哥一半的能干,也就不会天天挨爸爸骂了。”
柳舒兰接道:“这话可是不敢让你大哥听到了,不然又该洋洋得意了。先前外务总长因交代他的几件外交事务办的不错,升任他为什么秘书长的官衔,能的他二五八万似的,天天晚上是给我吹呀。能把人烦死。”
仪瑶笑道:“大嫂可别泼大哥冷水,人家干的劲头足着呢,我有次还听爸爸对着孙辉讲起大哥,话里话外评价不低呦,要知道爸爸可是极少夸赞人的,孙辉又是爸爸的智囊心腹,他这么说定是大哥干的不俗,指不得再历练两年,能堪外务总长的大任呢。”
柳舒兰眉宇间满是喜色追问道:“爸爸当真如你所说夸奖过你大哥?”
仪瑶笑道:“可不是,若非大哥干的出色,李总长升任大哥外务秘书长如何过的了爸爸这一关,爸爸素来御下严厉,岂会放任。”
柳舒兰道:“只盼着你大哥能好好尽职尽责,为父分忧才是。”
仪萱笑道:“听你们这么说来,也难怪三哥竟挨骂了,两个一比较,简直云泥之别嘛。大哥干的风生水起的,反观三哥整日走马观花的胡闹,要是换做我呀,也是不待见他。”
仪瑶笑道:“就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三哥再不招爸爸待见,在你这儿总该待见了吧,平日你三哥虽然胡闹,可不就宠着你呢。“
仪萱嘻嘻一笑道:“这个家里我最小,他不宠我宠谁?再说,也不光三哥宠我,你们做姐姐嫂嫂的还不是都宠我呢。”
柳舒兰也笑道:“妹子这你可就话说满了,将来以你三哥的性子要是给你讨来三嫂子,指不得将你的宠全给了三嫂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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