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松拿着余秋带来的督捕司公文大体上看了一遍,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个,不明其意之处甚多……”
余秋暗自得意,佯装惊讶道:“公文言简意赅,丁叔叔哪里不明白?”
“嗯……神武营……是什么营?”
“哦,这个,呵呵,太祖皇帝设南京三大营,其中神武营是虚置。当今皇上设神机营,与五军营、三千营一并仍称三大营,但神武营仍未废除。神武营……这么说吧,与我们蜀山帮的军管一样,训练武人成军然后打仗用的,明白了吧。”
“哦……这样。那这个选帮中精锐十人入营……这次是训练还是打仗?若是打仗,这个……好像没说详细吧。还请余大人明示。”
若在别的地方,明示不明示就要看问话的懂事还是不懂事了,余秋被派了几次差,尝过甜头。不过一般情况就算再懂事,余秋的话都顶多只能说到六七分,但爷爷在这,有些情况余秋也就不再刻意保留。
“这么说吧。直隶四州十四府,每个府帮十人,一百七十人人在徽州府集训十日后开赴安南。那个地方,穷山恶水路难走,火炮携行不便,那帮乱臣贼子龟缩城池之中,我大明普通将士攻城就是拿命来填。张小侯爷使惯了武军,现在向朝廷要人,可现在南方哪有武军,总不能让大内侍卫去打仗吧,只得从府帮抽调人手了。这次临时急用,应该算借而不是调,因为神武营真要启用,那不会只要这一点人。饷银和抚恤,既在神武营,肯定等若另外两大营。这些人还属蜀山帮,嗯……蜀山帮肯定也有自己一套规矩。哦对了丁叔叔提醒你一下,公文上说万一送去的人不可用要拿帮主问罪可不是吓唬人的。征安南是国之大事,胜了还好,万一败了……”
丁云松听了最后这几句话,眉头一皱,默默不语,心想万一败了人家大将军想推责任那这个黑锅自己怕是要分分沉。
似乎是明白丁云松的心思,余秋笑道:“这个丁叔叔倒不用担心。选的人可不可用,先得过我这关。?”
丁云松笑着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余秋又补充道:“武功高低不论,一定要会使飞抓。”
“谢余大人提点,在下全明白了。这第二条嘛,上面近期要来人办事,让我们便宜行事。这个……京司来人,用到府帮的,一贯都是庐州府司接待,我们蜀山帮……”丁云松面有难色。公文上除了“便宜行事”四字再无下文,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丁云松总觉得有文章。如果是南京督捕司下来人办事或带人来办事,不用说也是“便宜行事”,公文的意思好像来者另有其人。若是小事一桩,那并无问题,可若是小事督捕司又怎会特地下文知会?
余秋沉思了一会,看看余大敏,几次欲言又止。
余大敏道:“丁帮主登门拜访,就是想问个明白,关系不大你就说,不能说你就别说。”说到正事,余大敏不再用教训孙子的口气。
余秋叹了口气道:“爷爷,我就是个跑腿送信的,许多该知道的我自然知道,不该知道的,又不知道能不能说。我一个朋友在督捕衙门打杂,听到些事情,我怀疑跟这件事有关联。我原不该瞎操这份心,可如果不说出来吧,又于心不安。万一有个万一,那……”
余大敏和丁云松都盯着余秋,并未出言催促,余秋吞吞吐吐半天,又重重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说,无论这次来的是京里何人,要做什么事情,如果需要蜀山帮协助,派点无关紧要的人去就行了。就这,没其他话了。”
余大敏“哼”了一声:“但凡督捕司下文,就没一件好事。”
”莫非……和镇抚司有关?”丁云松像是小声自言自语,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余秋的反应。
余秋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淡淡地道:“丁叔叔,这次我出来时间并不宽裕。不知那选拔十个人的事情,何时可开始进行。”
这天,马天复一身整齐的蜀山帮帮服走出小屋门,见陶元一个人哼着小曲在摆棋谱。
“天复啊,起来啦?来来来,你看这盘棋。黑棋边角实地略优,白外势稍强。看这里,弃三子强出头,这个头出得扬眉吐气啊!随后即可染指中腹,胜势立成。如何?”
“嗯,的确是妙手。从此按正常走法,黑胜十三目强。”
陶元用一种类似愤怒的表情看着马天复:“什么!这你也晓得!”
马天复微微一笑:“楼得达与家师对弈,家师让先,胜负各半。”
陶元一脸难以置信:“世上还有如此高人?此乃棋中之仙啊!不知你学了师傅几成本事?当今皇上好弈,你拜棋仙为师学什么武功啊?学好棋艺陪皇上下棋啊?”
马天复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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