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一大清早巴特的闹铃就给我整醒了,宿醉后起来头还是晕乎乎的,我翻过身看向巴特,这小子还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赶紧推了推了他。
“诶,到点了,赶紧起来了。”
“嗯?几点了?”巴特睡眼朦胧的看着我。
“你说几点了,你闹铃响了。”
“哎呦卧槽,没听着。”巴特跟着僵尸一样腾的一下坐起来,好悬没给我下巴顶开了去。
“你别老一惊一乍的,你哥我心脏不行。”
“得亏你叫我,不然咱俩又得喝一天。”
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抹了点防风霜,我就在楼底下等巴特开车,10月份海拉尔的天气已经相当冷了,最冷的时候零下20来度,最热也才零下10度左右,我冻的直呲哈,不停抬腿让自己暖和一点,活像个跳大神的角,等了十来分钟看街口拐进来辆老掉牙的212,巴特探出脑袋“四哥,上车!”
我坐车上喝了口热牛奶缓了会,回头一看巴特居然还一脸睡意的看着方向盘发呆,不由的心里直打岔。
“我说,就这状态你还能开车?”
巴特一听满不在乎的搓了搓脸“这有啥,上次我喝一斤多还开回去了,草原上啥也没有,能出啥事,再说了,这开车跟骑马一样,喝点酒才能越开越顺嘛。”
“得得得,你可悠着点。”我扭过头系上安全带,巴特看我这么不放心“切”了一声表示不满,随即“咣当”一下踩了一脚油门,得亏级了安全带,不然得给我原地弹射出去。
“你个狗日搞啥子。”给我气的方言都飙出来了。
“哈哈,四哥,你这胆可真够大的。”
这一路要开出快200公里,沿着特尼河的方向开到哈达林场,再转到格尔勒草甸,沿途风光很好,人为破坏并不严重,但是我也实在没心思看,在城里的时候还好,出了城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心里便突然难受和失落,索性闭上眼养精蓄锐。
“四哥,这次事办完了,我陪你回趟伊敏看看吧。”巴特突然说了一句。
“算了吧,回去干啥,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就那几座坟,看着了心里难受。”
“四哥,我也不咋会安慰人,反正你干啥我都陪你。”巴特这话到让我心里暖的不行。
“恩啊。”我敷衍一句,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扭过头看向窗外。
特尼河是海拉尔河的分支,在鄂温克语里面代表着玉石出产的地方,特尼河牧场最出名的就是一座萤石矿,这里一直都由鄂温克族和汉族保护并有限开发,古人把玉看做是逢凶化吉的祥瑞器物,对玉石从开采到佩戴都有着一套完善的体系,正如爷爷留给我的玉葫芦一样,玉器化煞,面对凶煞之物更是有意想不到的妙用。
草原五行排开隶属木水相交,周天卦象则嵌有坎卦,是大吉之相,然而草无水则枯,无水之原却是卦象中绝地之一,特尼河的贯穿给整个流域的草场串起了一条生命线,激活了这里的周天卦象,实则可以看做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坎卦对应的休门。
《风见水》中对山川地势的描写不仅详细,更有很多祖上前辈加页注释,修修整整后变得更加通俗易懂,尽管草原卦象单一,加之污染较少,周天星宿也看的明晰,然而草原也是最难看穿的风水之地,这里地标较少,山川走向难以确认,风水师很难在这里找到参照物和定位点,所以只能通过有限的资源分析,通过星象加以定位,这也是为何成吉思汗的墓穴至今无法找到,茫茫四野没有任何地标,风水在这里便如同纸上谈兵一般。
“巴特,我上次叫你准备的克什克地图你搞了没有?还有装备都齐活了吗?”我突然想起来当时要巴特准备的东西,尤其是地图对我来说更是至关重要。
“早就搞好了,地图在手套箱里面放着在。”
我打开手套箱取出地图,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巴特的绘画功底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隔壁王大叔才上小学的儿子怕是也就这个水平了,我把地图翻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该从哪看。
巴你拿反了。”
我赶紧正过来,扫了一遍,不由的再次深吸一口气,毕加索来了怕也得跟巴特深入探讨一番。
“咋样?画的详细不?”巴特得意的看着我。
“挺详细的,要是再写个字就更完美了,绝对堪称完美的图上作业。”
巴特一听屁股都要翘上天了“那是,咱就是文化不行大字认不到几个,不然就这水平,随随便便做一张那都是艺术品。”
“对对对,改明儿你再画一张,给我签个名,等我回了北京,拿出来卖点钱换套二环的房子。”
“哎呀,四哥你太夸张了,二环离谱了,能在那什么朝阳区买一套就行啦。”
“你就梦吧。”
车开出特尼河就算是彻底告别柏油马路进入草原了,这种路也就巴特这种212最抗造,抓地稳,不然分分钟给你颠吐出来了,我回过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特尼河牧场,心里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一想到要干的事,再结合这茫茫四野,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像是压抑久了的野兽,终于找到了释放的机会,忍不住想高歌一曲《新长征路上》。
我把车上音响打开,随便放了一首草原歌曲,更觉得自由仿佛就在手心一样,伸手即触。
心情大好,我哼着小曲低头开始钻研巴特的旷世大作,按照巴特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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