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隐约情愫,就像是在黑暗最深处寻见了光。虽然幽微,但缠绵隽永。如同从某个遥远星球折射来的光线,一直持续着,如如不动的发着光,很美很美。
“看什么这么专心?”突如其来的询问划破夜的寂静,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落在肩头。
“呀!”奚娮吓得惊呼出声,定睛一看才发现男伴不知何时出现了。
“吓着了?” rayhu挪到奚娮身边坐下,眼神往她的手机上瞄,“谁的画?”
奚娮强压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心中默念师者为尊,规矩的奉上手机,“我随便画的,你别笑话。”
rayhu仔细看过几幅,十分认真的点评道,“笔触很自然,功力不浅。”
奚娮对这句肯定很是受用,拢着身上的西装外套说,“原来你也有美术功底,刚才还说业余爱好只有种花,骗人的吧?”
“为什么每一幅都有个黑影?和暖色调相冲,不太和谐。”身边的男人并未接话,转而发问。
奚娮看了看画,也点头表示同意,“是有点破坏整体效果,我是不自觉画上去的。我也说不上这是个人还是别的什么,就总觉得有点熟悉,还经常梦见呢。”
提到个人话题,奚娮猛地想起舍友交代的事,就用玩笑的口吻提问了,“hu,我可不可以问个私人问题?”
“你说。” rayhu随性的点头,将目光放远到前方的路灯处。
“你手上没戴戒指,肯定是未婚。”奚娮又试探一步,见他没什么反感表现,才大胆问道,“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rayhu眉心微动,朝奚娮投去求解的眼神。
“你别误会啊,不是我想问的。”奚娮迎着他肃然中透着些凌厉的目光,顿觉一股寒气攀上后背,赶忙摆手解释,“是我同宿舍的朋友,她挺崇拜你的,就想着……”
“奚娮。” rayhu沉声打断她的分辨,周身气压直线下降,“如果是你想知道,我可以回答。如果是为别人,恕我无可奉告。”
“对不起,我不问就是了。”奚娮心里阵阵发毛,耷拉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太可怕了,原来这副教授气场这么足,声调都带不变一下的,就能把她震慑到不敢放肆呼吸。
原本美好的夜,此刻却静的有些可怕。奚娮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平时还算灵光的脑子居然想不出一条化解尴尬局面的办法。
就在她快脑汁绞尽时,那悦耳的低吟声线重归淡薄,“我有过一个未婚妻。”
未婚妻?有过?奚娮惊诧不已的抬头,才发现旁边的男人变了。变得不是容貌,而是神态。
rayhu的背部线条从挺拔变得佝偻,修长十指紧紧搅在一起。他并没有看她,而是望着不远处的路灯。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只是那双晶亮的深眸中氤氲开薄薄雾气,又凝结成异常留恋的疼痛光芒。
“你的未婚妻……”奚娮小声的问了半句话,喉咙突然被翻涌上来的酸楚滋味哽住,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眶迅速发胀,突然有冲动想哭。她的心脏跟随悸动莫名的情绪抽搐着,一下下,清晰又强烈。
“我的未婚妻,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很灿烂的,就像春天里的阳光。”
“她总爱捉弄我,也常做傻事,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倒让我觉得如果离了我,她怕是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奚娮就这么听着,注意力不自觉的被身边的男人完全吸引。这是他今晚说过最长的一席话,原来除了讲台,还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赘赘多言。
想必那位未婚妻是极其幸福的,能被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爱着,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rayhu说完一段,又转头去看奚娮,眉梢眼底尽是柔软得不像话的暖意,“我的未婚妻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在工作上,是我依赖她更多。没有她,我不可能取得那些成绩。她很坚强,坚强到有时候连我都自愧不如。她每次哭过之后又倔强的擦干眼泪,继续笑的没心没肺。”
说着,rayhu明显哽咽了一下。少倾,他的声带又发出潺潺流水般的低音,“还有,她的名字非常好听,和你的名字一样好听。”
有泪从奚娮的眼中溢出,颗颗晶莹如断线珍珠。她怔怔的看着rayhu起身,模糊视线中是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他的身材挺拔如松,长腿迈步的姿态甚是沉稳。但此刻的背影却深深刺痛了奚娮的心,黑夜倾倒下来,像无尽销铄与孤寂将他吞没。
从没有人像他一样,牵动奚娮的整颗心,乃至身体发肤都在痛着。明明是初相识,这背影却是那样熟悉。
光从暗中来,从rayhu身上雪白的衬衣里透出来。冲淡了她眼中的泪,让视线骤然清晰若白日视物。
“raymond~!”奚娮忽的周身一凛,仅凭着一股强烈冲动起身去追。
她好像找到了,那抹滞留笔端的黑色,那个萦绕梦中的幻影。
是他,就是他。涩中带甜,痛后知暖。这种冲突又糅合的复杂感受,奚娮从未在现实世界中找到过。
而现在,这感觉强烈而炙热,驱使着她奔跑,追寻。
“rayond~!”奚娮边跑边喊,可拐过好几个弯都没看到要找的人。难道是她跑得太慢?还是前头的男人步伐太急?
可奚娮不愿轻言放弃,她借着路灯指引,从行政楼找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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