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煊与壤琡说话间,吟簧与嬗瓴已舞罢。二女相视一笑,齐齐飞回了云华台。
台下众神惊叹自是不用说。
晟剑急走几步过去扶住爱妻,关切的低声说道:“辛苦你了。”
吟簧微笑着摇头,面上满是温柔,道:“只是抚琴一曲,没甚辛苦。”
嬗瓴坐回席上,便忙倒了酒要喝,宙煊却挡了她的手道:“才舞完一曲,不宜喝酒,先喝点热汤吧。”说着另一只手已端了一碗盛好的汤来。
嬗瓴本想此时喝上几口莹竹泪,一定清爽凉快得很,但见宙煊似乎很认真的表情,也不忍拒绝了他的好意,于是“哦”了一声,放下酒杯端了汤去喝。
此时台下众神几壶琼浆玉液下肚,大多已开始半醉半醒。如此湖风月夜,华灯美景,便让人生出许多感怀来。
有许多性情不拘的神尊们,便开始离席,手握酒壶杯盏,围在湖边,或吟诗作赋,或引吭高歌。【零↑九△小↓說△網】有一些性情沉稳的,便围坐在席旁,或参禅论道,或对弈棋局。
太华湖边,一时热闹非凡,众神其乐融融。
嬗瓴正与宙煊和壤琡斟酒,三人取了骰子来掷,谁赢谁喝酒。那边吟簧不能饮酒,晟剑只能陪了她下棋。
嬗瓴正玩的兴起,突然台下又有一人高声说话,道:“我看众神今日兴致都颇高,不如我们这一辈几位神君各展一番才艺,也不负了晟剑帝尊今日款待的盛情。”
嬗瓴低头一看,见是天庭太子昊宇。
不禁好奇心起,不知他要展示什么才艺。
晟剑听闻,起身笑道:“仙界四方仙族与天庭仙族均各有奇才绝艺。今日若是在场的几位殿下能一展才华,那必定是一番奇景。只是不知太子殿下要如何展示?”
昊宇笑道:“若是一个一个来,未免曲高和寡,显不出热闹来,不如我等四人一同演奏一曲,合音协奏,既热闹又应景,不知三位世兄意下如何。【零↑九△小↓說△網】”
昊宇指的三位世兄,乃是北方天王罡正的世子罡坤、东方天王辰苍的世子辰桓、西方天王翎荣的世子翎风。南方天王炎慎还未能到,因此不算。
昊宇话毕,翎风首先站起来说道:“昊宇兄这样说,翎风也觉如此很是应景。”
辰桓也起身道:“我无意见。”
只有罡坤哼了一声,冷笑道:“话都被你们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四人取了各自擅长的乐器,在湖边水榭中临水而立。
嬗瓴俯身去看,只见。
昊宇立在中间,面前一只大鼓,悬在黄麟龙角之上,铜制鼓身,上绷兽皮,威风凛凛。
辰桓手中一只玉竹长箫,配着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更是显得他温文尔雅,风姿不凡。
翎风面前立的是一座虎头金钟。
罡坤盘膝坐下,面前案上摆的是五弦瑶琴。
嬗瓴见这阵势,不禁转头好奇的问宙煊道:“不知道炎慎用的是什么乐器啊。”
宙煊微微一笑道:“他用的是陶埙。”
嬗瓴回头看向台下,到底是五人缺了一人,不知他四人合音是怎样的景像。
正想着,昊宇手上已多了两只鼓锤,只见他腰腹用力,双手挥舞,咚咚之声响起。一阵绵密轻柔的鼓声之后。其余三人合音渐入。
起初,四人确实四音和谐,虽比不上吟篁的绝响,但也是仙乐飘飘,令人思绪翻飞,魂牵梦绕。
但没过多久,嬗瓴便听出了乐曲之中隐藏的紧张气息。
最先是“思玄琴”发起进攻,专挑“句芒箫”起拍之时击扰之,随后,“乾元鼓”来救“句芒箫”,却又被“金阳钟”阻隔。
四乐来来回回,抢占上峰。一会鼓声如雷,震得天上星辰都摇上一摇;一会箫声长鸣,如闪电划破长空;一会琴音飞泻,如万瀑奔流,直下九天;一会钟声激荡,似万丈光芒,刺破云霄。
好不热闹,嬗瓴听得激动,竟情不自禁的拍手痴笑起来。
宙煊沉了脸,一把将嬗瓴拉到了怀里,握了她的双手,将一股暖息渡入嬗瓴体内。嬗瓴潮红的脸才慢慢恢复了常态。
嬗瓴回过神来,诧异的左右看了看,发现宙煊和壤琡均脸色不佳,但也都没看她,只是静静听乐。那边晟剑也搂住了吟篁,两人也只是静静听乐。
但宙煊抱住嬗瓴并不松手,掌心暖息也未停止,经过刚才一番神思飘荡,嬗瓴现在也感觉身体疲乏,于是也就安然靠在了宙煊怀里,也静静听乐。
过了一会,四乐斗音稍微平缓了一点,壤琡突然忧心忡忡的道:“嬗瓴神识竟已脆弱至此吗,这个层次的乾坤斗乐就让她迷糊了。”
宙煊依旧沉着脸,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质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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