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是要开馆子的,蒯飞并不打算去学习青花瓷烧制的秘技。
大宋汝南官窑,存世一共仅有十七年。肇始于政和元年,灭绝于靖康之难。这也就是北宋官窑青花瓷为什么动辄一亿两亿的原因。
天青色的釉彩,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地球人类烧造的瓷器上面。
青花瓷的颜色,幽蓝深邃,令人自然而然联想起我的目标是星辰和大海。
这技术,一共传世十七年,于靖康之难失传,后世至今无法完美仿造。
蒯飞倘若学得了这个技术,不用说很快就能成为巨富,然而青花瓷随之肯定就会滥觞。这种极品瓷器的存世数量倘若变多,那价格自然也就暴跌下去了。倘若时光管理局的某领导家里正好收藏了那么一件宋青花,那蒯飞就洗干净菊花等着时空局的干探来践踏吧!
周董的歌词里确实就是这么诅咒过的:菊花残满地伤……
呃!所以我们飞哥只打算弄几套极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餐具而已,他可没有吃过熊心豹子胆,并不敢随随便便跑去觊觎这青花瓷背后隐藏的技术奥义。
美食这个行当,向来讲究一个色香味美。摆盘也是一个菜品成败很重要的关键。极品精致的瓷器,才配得起极品好吃的厨神手段。
当然,这都是日后才会去摸索的后话。现如今蒯飞的当务之急,是要给自己的阳羡之旅找到一个官方能够批准的说法。
王婆是卖茶叶的,她的伙计很容易办到江南买茶的介绍信。
同样也是白居易琵琶女艳遇记里提到过的“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这浮梁,就是江西景德镇。自唐至宋,这里都是最重要的茶叶集散地。
景德镇之所以在后世能够成为瓷都,取代了曾经的汝窑和定窑。其中的缘故就因为瓷器还有一个最主流的作用是用作茶叶的容器,卖茶器的和卖茶叶的,当然会自发地聚集在一起。造就景德镇辉煌的另一个原因嘛,那当然就是高岭土这种神奇的土壤。这东西是烧造瓷器极好的添加剂。这资源是我大种花家所独有,也成为中国人垄断国际瓷器市场千年的关键法宝。要等到炸药大王诺贝尔先生开设诺贝尔化学奖项之后,欧洲人才找到用化工物取代高岭土的科学配方。
所以,蒯飞这时候心里头顿时就有了主意。
王婆要买茶叶和茶器。我要买餐具。
这都可以成为南下景德镇的合法理由,官府按例是不会为难这类申请的。盖因为茶叶给大宋财政创造的税收总额太流弊了,基层办事的小官僚们谁也不愿意担上一个恶意阻挠和破坏茶叶产业发展的可怕罪名。
茶的重要性,这年月是和盐铁丝绸并列的。
盐铁是关系到国家命脉的战略物资,丝绸这年月是当着货币结算单位来用的,一匹丝帛等于是一张巨大面额的钞票。茶,有幸与这三样并称,那可是尊贵得很。
心想这王婆应该也不富裕,其实她应该是无力雇佣长途车夫远赴景德镇采购的,寻常茶馆的老板娘,应该还是在汴京城里的某个批发市场进货。
但她倘若有钱有人,能够绕过批发市场的盘剥,自己去景德镇进货,那不是多赚不少吗?那她就没有理由拒绝武大郎的提案。
蒯飞现在打算倒贴王婆一把,人力,我出,路费,我也出了。王婆你只管去衙门里申请一份通关文书,然后就可以直接得到来自于产地的茶器和茶叶,省下了被汴京批发市场盘剥的那一大块利润。如此好事,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思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纰漏。
于是就把这想法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冲着九娘问道:“九娘你看,你能够把这么件事儿,跟你王干娘分说清楚么?你肯定是可以的吧!”
邓九娘略作思忖,回复道:“此事甚好,只是这王干娘所占的好处也太大了些,她若是问起,大郎这么做,究竟图个啥呢?奴家却不知要如何作答。”
“哈哈哈哈,”蒯飞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易办!易办至极!到时候让王婆私下问我,我自会让她觉得合情合理,再没有半点儿怀疑。”
这个说服王婆的关键,无非就是祛除她的怀疑。王婆是生意人,自是不傻。她必然要有一些“便宜莫贪”、“只怕此事有诈”诸如此类的提防之心。
恰好,此处并不存在的那个架空版西门大官人,帮武大郎提供了最理想的解决方案。
西门庆没事儿找王婆做啥呢?请她帮忙泡妞呗。
有了这一层关系,王婆也就不担心西门庆会不会是故意想要设局诱她老人家入坑。男人好色,这是王婆这种人心目中最可以理解的常态。
于是邓九娘不再提问。
武二郎却表示十分担心。毕竟过去那么多年,大郎的表现都是傻傻的,虽然今晚二郎亲眼目睹了大郎在后院里跌跤,一跤跌出一个神仙宝贝来。这可以完美解释武大郎为什么忽然智商开了窍。但毕竟那么多年的习惯摆在那里,武二郎还是习惯性地有些不放心自己这个没啥本事的大哥。
“哥哥真能说得过那王婆?”
“二郎且放宽心,哥哥我就说是心急想赚个快钱,要把九娘领到江南去卖掉。卖了九娘,买瓷器买茶叶的本钱也就有了。可是事了之后回到汴京来没了媳妇怎么是好?因此我要恳求这王干娘替哥哥我再说合一个好的。既然要央求王干娘出手,帮上这样大的一个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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