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辛戚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安排你与丁甲乙见一面,不过他不在我的可控范围内,殿下话语最好客气一些,至于徐道子,贫僧实在……”
“就这么说定了。”陈铜雀似乎根本就没有对徐道子抱有幻想,直接摆手道:“他的事容后再说。”
嘉木辛戚张了张嘴,感情别人从来都不觉得他与徐道子是一丘之貉,只不过是想要得到与丁甲乙见面的机会这才提出了这个他短期内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条件,他有些担忧日后两人合作到底谁会牵着谁的鼻子走,更有些期待这次合作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正式开始,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陈铜雀的要求得到了满足,也就没有继续在山口吹风的必要,嘉木辛戚吐出一口长气,笑道:“殿下请?”
“请!”说完这个请字,陈铜雀率先踏上那座在深涧上横跨的索桥,见到之前,神秘感与好奇心作祟,总幻想着各种关于这座索桥的画面,巧夺天工、非人力所能为,怎么宏伟怎么想,但真正亲眼见到,心底不免又有一丝失望,不是过于寒酸,也并非不宏伟,只是揭开了那层面纱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幻想的余地。
索桥连接天堑之间,并非制桥人很难想象这些能工巧匠是如何在两侧近乎绝壁的山涧上空拉起的这么一道桥梁,深山飞鸟绝,从这头几乎看不见对面的物与景,山雾缭绕,将对面笼罩在云深雾绕之间,只闻其声难见其人。
这道索桥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它被修建者刻意建成了两层,若是观察力差点,都难以发现个中乾坤,只会觉得这座桥是否修的过于厚重了一些。
虽是由索道连接,但桥身没有丝毫震颤,行走其上如履平地,完全不像如同索桥与吊桥那般晃晃悠悠,若有仙人站在一侧绝壁之上看去,可以明显发现这座所谓的索桥其实暗藏玄机,下面那一层分明是实实在在的中原桥梁,一道单独的石拱横跨了宽达百丈的山涧,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的手笔。
桥面由青石板铺就,缝隙被塞满了粘合强度极大的青岩焦沙,让这座外表上极具苗疆特色的索桥有了中原石拱桥的灵魂。
山雾缭绕,人行其上如履仙境,陈铜雀暗暗咋舌,若是在澜沧江上建起这么一座桥梁,那吐蕃与大理之间将再无天堑来维持两国之间的和平,按照大理目前的情况来看,八十万僧兵若是挥戈南下,抛开极个别极端因素不谈,能撑上半年已经足够不易,如果吐蕃从一开始便顺风顺水,绵延了几百年国祚的大理很有可能顷刻间断绝段氏传承,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那巴蜀将会陷入退无可退的地步,真指望着后秦与南楚两大强国会成为巴蜀的后防保障?届时这两只豺狼估计会以极快的速度与吐蕃结盟,然后将巴蜀一分为三,再之后到底是哪个国家问鼎,又与巴蜀刘室何干?好吗送一个太平王爷,长期被软禁深宫,搞不好就是九族尽灭,香火断绝。
陈铜雀伸手感受着有些刺骨的山风,被冷风吹的缩了缩脖子,说道:“大师可知道这桥是哪位高人的手笔?”
嘉木辛戚笑着说道:“怎么的,难道殿下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将其归化?”
陈铜雀笑着点头道:“巴蜀以天府粮仓著称,靠着十之一二的土地养活了参差百万户,西南边陲却大都是穷山恶水的蛮荒之地,集结三五十青壮年就敢自立为王,大凉山从来都是历任蜀王的心头大患,若是能有一个在桥梁方面造诣颇深的高人愿意在那片山脉中待个十年八年,不敢说一口气解决掉大凉山的顽疾,好歹也能让巴蜀边军不至于牛啃南瓜下不去嘴不是?”
嘉木辛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所言或许不假,但是否有些过于纸上谈兵?先不说我舍不舍得,就算我愿意让他改弦易帜效忠巴蜀,大凉山的顽疾就真能迎刃而解了?巴蜀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这也是吐蕃大军这么多年不得寸进的症结所在,据我所知,巴蜀方面可并不缺少这方面的高人。”
陈铜雀点头道:“北有巴山与北氓山,南有蜀山,西有大凉山,因为这四座大山的存在,巴蜀又被称为四川,魏昌信多地奔波,近些日子身体已经江河日下,而且他发誓终身不回大凉山,其余几个都在各自地盘有不大不小的利益纠葛,贸然调动肯定会有抵触情绪,再说了,巴蜀最艰险的地方没有一个堪称大师得人物坐镇哟也部放心。”
嘉女辛戚哈哈笑道:“殿下这算盘倒是打得啪啪响,不过你我二人既然是合作关系,说到底还是在做交易,既然是交易,那我也要得到足够的报酬才能告诉你信息,至于成不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陈铜雀笑着说道:“吐蕃人人敬仰的活佛怎么成了市侩的商人了?”
嘉木辛戚报以微笑,说道:“贩夫养家称为经商,政客窃权名叫为政,这天下熙熙攘攘,谁人不为利益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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