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巴蜀的几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将接天圣城搅得乱七八糟后又突然间踪影全无,这让白凤心头一口气怎么也理不顺。
巡城卫士将整个融天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几人的行踪,这让山顶上已经清醒过来的那位勃然大怒,更让北斗七星颜面扫地,负责巡城守卫的开阳子更是怒斥手下是一群饭桶,位高权重的北斗公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定要彻查到底。
奇怪的是那个几乎裸露全身的女子醒来后只是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腮帮,若有所思,这让在场等候吩咐的八人有些捉摸不透。
天色渐暗,女子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然后就这样坐在树下继续发呆。
山巅之下,那排拱卫着山顶灵台树的房屋前,北斗公背着双手率先走出大门,面色寡淡,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开心,跟着走出来的几人鱼贯而出,相互之间也无交流。
开阳子走在最后,眼珠不自然的转动几下,这才小跑两步,喊道:“天权兄,请留步!”
天权君没有回头,只不过有意无意的放缓了脚步,开阳子也没有太过刻意追赶,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脱离大部队,待的行至广场中央,开阳子才与天权君并排而行,开阳子沉默片刻,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天权君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不自觉的朝西方瞟了一眼,说道:“牛鼻子你明明知晓那只小老鼠去了何处,为何在山顶却又三缄其口?莫非真如传言所说,道兄也是巴蜀之人,在这苗疆忍辱负重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开阳子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天权君莫非是条疯狗不成?逮谁咬谁,但是话又不能明说,只好讪讪道:“天权兄这些年来树敌众多,上至北斗公,下至巡城甲士李半斗,确实,你的性格让你走了捷径,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仙子的赏识,有时候对你的信任度甚至超过了咱们的直属上司北斗公,仙子称这为孤僻,但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自傲了,在下是否可以怀疑天权兄之所以如此其实是因为你害怕有一日与我们反目成仇时于心不安?”
天权君冷笑着看向开阳子,说道:“寡人不屑与你们勾心斗角,有个女人有一句口头禅,将心比心,便是佛心,起初听到的时候不屑一顾,可越是在权利的漩涡中挣扎,就越是能够体会到这个女人的睿智,也明白了她说出这句话时,心底到底有多无奈。”
“比心容易佛心难。”开阳子有些自嘲的笑着说道:“人在名利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贫道虽然师从道家,却更信奉斩草除根的信条,人在江湖,可没有几次容许自己犯错的机会。”
天权君嗤笑道:“所以我们说到底,还是一丘之貉。”
开阳子用手撇开广场边伸进了道路的树枝,呵呵笑道:“天权兄怎的今天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巴蜀那位小老虎来了之后您可是格外健谈,莫非睹人思乡了?”
天权君扭头定定的盯着开阳子,半晌后哑然失笑,说道:“看来你今天非得把巴蜀探子这顶帽子戴在我头上不行了?”
开阳子哈哈大笑,说道:“天权兄多虑了,恐怕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知道咱们几人在仙子的授意下东拼西凑的这个政权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目的达到了也就寿终正寝,仙子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片方寸之地,我们也没有过硬的能力一直抓牢她这棵大树,说到底,还得在忠于仙子的情况下多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不是吗?”
天权君眉头微皱,尽量放低声音喝斥道:“你是想将宝押在巴蜀身上?”
开阳子冷笑一声,说道:“巴蜀?若不是丞相诸葛洞烛苦苦支撑,恐怕早已被秦楚两国吃的渣都不剩了,如今老头已经风烛残年,靠着异宝七星灯强行续命,艰难度日,在我看来所剩时日怕是与这融天岭只少不多,你觉得我会把应该享受荣华富贵的下半辈子荒废在惶恐之中?”
天权君长吁一口气,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怅然,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给自己留好退路了?那我就不明白你叫住我所谓何事了,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已经成了别人的棋子?”
开阳子指着前方涌出地面的山泉,说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一方面是想拉你一把,另一方面是想让自己手上多一些筹码。人才这个东西,总是多多益善的。”
小路的尽头是一方简朴的凉亭,修建在一块巨石之上,飞檐翘角,可将接天城尽收眼底。
天权君背负双手,看着远方。开阳子坐在亭中,捡了几个石头在桌面上自娱自乐,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咱们这种武夫,不甘一辈子庸庸碌碌,却又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可不得给自己找一个足够大的靠山么。”
天权君扭过头,盯着开阳子半晌,突然似癫狂般的大笑起来,声音豪迈,震荡山谷,指着开阳子的鼻子说道:“我倒很想知道你开阳子既然做了吐蕃的走狗,又如何能够保证到不损仙子利益?别总给自己的不忠找借口,你只不过就是一个朝秦暮楚的小人罢了。”
开阳子对天权君的冷嘲热讽毫不动容,像模像样的落了一枚棋子,抬头盯着一身黄袍的天权君,说道:“天权兄这话有些过了,我若是吐蕃的走狗,那岂不是连仙子也一同骂了进去?倒是你。”他故意停顿一下,又抬手横指道:“你们,哪个人的背后没有牵扯到形形色色的利益集团?莫说这小小的苗疆圣城,就是这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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