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够站在北门之外较远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内有一道巍峨绵延的城墙,自东门起,至西门止。
接天城犹如大理山区最常见的梯田,被一圈圈的绕城街道划分出了鲜明的分割线,而长在这些梯田中的庄稼,就是一幢幢形状各异的房子。
白凤站在一阶绕城街道上,目瞪口呆的望着属于百里云汉的小房子方向,由于视线被阻所以不能看清那道剑气的来源,然而越到山顶越能瞧清楚这一剑的威力,云顶天宫,因为这道剑气与那条恶龙的肆虐而留下一道巨大的伤疤,但在此时所有人的眼中,那些断壁残垣如同被铺上了一层绿色地毯,从山顶起,至小院终。
崔定潮双眼炙热,盯着场内所有人,最大的威胁显然是号称剑气如长江源源不断的徐道子,苗聚星很明显是不能指望了,现在他的目标也很明显,就是尽可能得拖延更多时间,只要能够等来援军,他的命也就不至于交代在这片生活了几十年的土地上,山顶上正在发生的尔虞我诈他根本毫不知情,由于视线受阻,犹如地毯般从山顶铺下的勃勃生机他也不得而知,如果能够找准机会重创其中一人,那便是天大的功劳,巴蜀世子、黄万清唯一的女儿、吃里扒外的白苗长老、长江剑仙、鹤边城少城主以及那个与他关系不明不白的女子,哪一个放到江湖与庙堂之上不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只不过,机会实在微乎其微。
小院的动静肯定惊动了巡城守卫,但这些家伙几斤几两崔定潮心知肚明,来的再多于战局又有何益,再说了,这些没有多大本事最大能耐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永远都只会是在赶来的路上。
百里云汉眉头微皱,很明显已经发现了这一条被凭空铺出的绿色走廊,仿佛迎接贵客,在自家院门前专门放置了一块无比华丽的地毯,其中的目的不言自明。
陈铜雀上前几步,眉间紧锁,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厚重的生机,黄莺有了转醒的迹象,细长的睫毛闪动几下,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
曲家兄妹的目光也被这条绿色长廊吸引,好像被这种异象勾住了眼睛,以至于趴在地上的苗聚星不动声响的起身退出院子也没有发现。
院子外,白子敬挽弓如满月,除了为了‘解救’百里云汉而出现在院子内的钱小米与唐诗之外,其余几人皆不见踪影,似乎这几只熊猫都学会了白子敬赖以生存的潜身秘术。
陈铜雀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摇了摇,恰好不受院墙遮挡的落入了白子敬的视野中,箭术大家都最先练成的眼观六路,让白子敬直接了当的接受到了陈铜雀让他不要动手的指令,然而箭在弦上,怎能不发,只是这一箭似乎太过追求力量与消音,有些失了准头,直奔着苗聚星的手臂而去。
准备充分的苗聚星虽然有些虚弱,但毕竟境界不低,面对来箭只需微微侧身便能躲开,但她只是略微沉了一下身子,竟然以肩膀硬生生承下了这一箭,陈铜雀所要求的不要开弓,白子敬作为一个习惯了躲在暗处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刺客,在仅仅一瞬间便作出了最好的选择,放她离开肯定是她还有活着的用途,但他明明可以开弓却放任其大摇大摆了离开就难免让她心生怀疑,有时候决定一件事成败的,往往就是一个念头而已。
白子敬考虑的不少,但苗聚星却心急如焚的想要赶回山顶禀告那个惊人的消息,她现在甚至都没有机会再去管崔定潮的死活,七星之首北斗公,竟然是巴蜀卧底?若非此话是陈铜雀随口一说而被她敏锐抓住的破绽,恐怕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她必须活着离开这座小院,眼看走出了院门绝不能因为一个不敢暴露的人而功亏一篑,眼下她身负重伤,绝不能因为另外一个人被围困而让自己再次身陷囹圄,如果躲过这一支箭,那钉在门板上的声音能把院中那两只被异象惊呆的狮子吵醒,并不以轻功见长的她可没有在百里云汉的追杀下活命的本事,反正前后都是一死,还不如赌一赌。
她的右手呈鹤喙状,朝着疾射而来的箭矢小心翼翼却又迅速无比的弹压下去,五根手指犹如点压葫芦丝的气孔,准备充分的绕过箭头然后让箭身在一刹那间便开始出现了恐怖的抖动幅度,箭头钻入肩膀的疼痛让她险些叫嚷出声,好在先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她一脸阴沉的盯着箭来的方向,心中浮现出了一百种杀死这个只会暗箭伤人的家伙的方式。但遗憾的是,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循着箭矢的飞行方向却依旧不能有效的锁定这家伙的气机,仿佛无处不在,又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现在可没有时间与这个无关痛痒的阴险家伙赌气,事实证明只要时刻提防着,这家伙的暗箭也并非弦响必伤人,于是她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犹如羽毛般轻盈的身子朝侧面飘出三丈,眼神怨恨了瞥了一眼箭矢射来的方向,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接天城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街道总是呈环形状,了解每条环街的街道几乎都是由阶梯组成,整个接天城只有两条可供马车前行的街道直达山巅,极具山城特色。
苗聚星并没有选择直接朝山顶行进,而是绕过视线后一路朝下,几乎行至了最下面的那条环街,然后绕过了大半个城市,在巡城守卫那里抢了一匹走马,直直奔向山巅。
苗聚星小心翼翼,陈铜雀几人却丝毫没有追杀她的心思,待她离开院落,几人似乎这才从异象中回过神来,崔定潮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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