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徐道子不再啰嗦,身体陡然间朝后倾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蛮横撞向束缚着自己的唐诗,索剑之间相互撞击叮铛作响,以他的境界而言,只要锁定了一人的气机,几乎就不会丢失目标,除非对方是白子敬那样擅长隐匿的变态,但那家伙现在依旧悬挂在内墙之上,短时间内难以醒来。
曲凤来双眼通红,定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曲功成,一滩猩红的血迹悄悄蔓延开来,犹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血牡丹,她嘴唇煞白,脑袋麻木,如同行尸走肉,几乎没有了知觉。
嘭。
一声闷响,徐道子速度之快令唐诗猝不及防,直接被撞得倒飞了出去,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手上的力气已经不能支撑她握住索剑,她面露绝望,这一刻,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境界差距的无力感。
陈铜雀手中宝剑如同跗骨之蛆,紧随徐道子倒退的步伐,让他完全没有机会掐诀运气,徐道子强行提升一口真气,因此内息翻涌,费力吞下一口涌上喉头的血水,眼神冰凉,身子一旋,带动挂在身后的索剑剑身与陈铜雀手中泛着莹莹白光的宝剑来了一次猛烈撞击,回身之时,已是手握索剑剑柄,一脸阴毒的盯着陈铜雀以及在场其他人。索剑在倒在地上的唐诗身上不断划动,犹如凌迟。
轰。
墙顶之上开始落下由于剧烈震动而散开的灰尘,徐道子直接一肩膀撞碎大门,只要料想不差,想必就是与外墙连接的通道,随着大门的撞开,外面的呼喝声更加清晰,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朝这边扑了过来,徐道子一个纵身便跃出老远,笑声回荡在甬道中,哈哈道:“世子殿下,咱们后会无期。”
黄莺站在被撞碎的大门前,正要有所动作,却看见陈铜雀直接一口鲜血喷洒在她淡黄色的衣衫之上,她只好扭身扶住陈铜雀,一掌搭在陈铜雀的后背,为他源源不断的灌输真气。
轰隆。
墙顶之上,硬生生破开一个大洞,与砖头和石块共同落下的,是一个高达九尺的大汉,待的烟雾停歇,其余几人看到来人的样子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要经历的什么事情才会有这般丑陋的容颜?左边脸颊长满了光滑如鱼鳞的尖刺,右边脸颊却犹如经历了炭烧火烤,皮肤被全部灼伤,手中拎着一把材质普通但宽厚一场的大刀,两只眼睛一瑟一红,犹如九幽恶魔。
看到陈铜雀倒在黄莺怀中,但气息渐渐趋于平稳,来人轻轻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在来的及时。”吐字清晰,嗓音却异常软糯。
钱小米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心念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巴蜀第一刀客捉刀蚩奴?
外面的呼喝声开始变为惨叫,徐道子以一人之力将这些守卫全部破开,果然不负剑仙之名。只是不知为何,知晓了这位刀客的到来后却直接逃之夭夭。
曲凤来突然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泪如泉涌。
捉刀蚩怒在曲功成面前蹲下,两根手指在他的胸口按下,脚在地上一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剧烈的震动,曲功成的身子更是被直接震离地面,捉刀蚩奴用另一只手扶在他的后背之上,指尖一弹,曲功成整个身子朝后几乎完成满月,伴随这咔咔骨头声响,竟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曲凤来一开始不明白捉刀蚩奴的来意,手指一挽,千重罪泛着幽幽光芒直接刺向他的胸口,但捉刀蚩奴根本不以为意,任由这件法宝敲击在胸口,发出金石撞击之声后弹落在地,钱小米和吕栋梁不约而同的张开嘴巴,感叹这人是如何练就的这般蛮横的身体。
待得曲功成发出了一声惨叫,曲凤来像是陡然转醒,用手捂住嘴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曲功成的死而复生,愤怒与激动交杂,悲伤与惊喜无法言表。
曲功成的伤口渐渐不再流血,曲凤来的愤怒却冲破头顶,一个纵身直接跃到陈铜雀的面前,黄莺闪身而出,将虚弱的陈铜雀护在身后,两个女人相互之间虎视眈眈。
陈铜雀几乎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的说了一句苍白的对不起,再无它语。
没有人注意,在这个不宽不长的甬道中,有一个悲伤的影子蹲在遍体鳞伤的唐诗面前,低头啜泣。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谁会关心那个依旧被自己的箭悬挂在内墙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白子敬?只有千里之外,一个老瞎子望着南边的天空,被风沙吹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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