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愣住了,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林不狱,紧张得手心的汗都攥出来了,不知做何回答。
倒是球球一边吃饭,一边淡淡地说:
“水姐姐,你别听林不狱瞎说,他在骗你呢!那人可比你丑多了。”
霍水这才舒了口气,尴尬地笑笑说道:
“吃饭吃饭。”
她把饭递给林不狱,林不狱瞟她一眼,并不打算接过来,任凭霍水的手僵在半空中。
球球见此就把饭抢过来自己扒着吃了,吃的有滋有味的。
林不狱不屑地看着它说道:
“看到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也吃的下去,我真是佩服。”
球球也不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林不狱就跑到安静的小白身边,给他讲那个可怕的乞丐,还故意说得特别大声,整个桌子的人都听得到。
只见他说:“那个人满脸的麻子,满脸的疹子,还有满脸都是肿胀灌脓的泡。两只眼睛鼓成灯笼只剩一条缝,整个鼻子被削去一半,嘴巴也是歪上天了。”
小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不狱,林不狱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自顾自地说着。
“还有。她说话声音跟锯木头一样,咔嚓咔嚓,说的什么也听不清。”
“呀——好可怕!”霍水听了林不狱的描述吓得尖叫着躲到他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脉脉含情地看着林不狱说道:
“不狱,我怕……”
林不狱背上突然传来霍水的温度,让他身子一僵,愣愣的杵在原地,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扭头看她也不是,安慰她也不是,只能两眼直直地盯着正前方,脸颊涨得通红。
“不狱,过来吃饭。”小白招呼着他让他过去,
林不狱跟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准备吃饭。
霍水先他一步走上前去,给林不狱盛了一碗饭递给他。
林不狱看了一眼饭,又看了一眼霍水。只见霍水的脸也是红扑扑,双眼一股子祸人的妖媚劲,一想到她刚才那温柔的一扑,林不狱的脸又无法抑制地红了。
“不……不用了……我其实不饿……”
刚说完这话,林不狱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他尴尬地笑笑接过饭扒了几口就先出去了。
林不狱走到街上,没走几步就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他拐进一个小巷,坐在房顶上等着那人跟过来。
那人刚露出半个身子林不狱就知道她是谁了。
衣衫褴褛,驼背佝偻,面目狰狞,除了在厨房遇到的那个小乞丐还能有谁?
但他仍不做声,悠闲地坐在房顶看着她傻傻地在巷子里转来转去。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着飞到她面前问道:
“为什么跟踪我?”
小乞丐见事情暴露就赶紧往回跑,林不狱又到另一边堵她。
“你是不是晏春洲?”他指着她右边残缺的袖子问道。“我们遇到的没有右手还对我们怀有敌意的人就只有你了。”
小乞丐攥了攥自己藏在衣内的右手点了点头。因为衣不蔽体,右边的衣袖残缺,所以她只好把胳膊藏到衣内,想不到竟让他以为是晏春洲。
“你跟踪我做什么?”
小乞丐摇摇头。
“如果是因为霍水说话惹你生气,那也是因为你太小心眼了。”
小乞丐点点头。
“你这般费劲心机的伪装到底为了什么?”
林不狱突然拔出长刀架到小乞丐的脖子上,冷冷地问道。
小乞丐脖子一横,也冷着两眼看着他。
这神情让他想起一个人。
那日他说:“没什么,你不要看,丑得吓人。”
那日那人两眼冷冷地看着他,让他如置冰窟。
面前之人莫名和霍水重叠起来。
林不狱冷冷一笑说道: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那日躲在墙角,是不想让我看到你断掉的右手,不想让我看到你是在假扮霍水。”
林不狱觉得小乞丐没有威胁了就把长刀收了起来说道:
“如果你是那人派来的,尽管回去告诉他,我不答应。”
这世间,会各种稀奇古怪戏法的人,除了天河的那人外,再无别人。
知万事,晓万物,上通天,下入海,无所不能之人,却终年乘一小筏漂于天河之上,一身雪白素衫,无纹无饰;手持一盏昏黄的灯笼,灯笼亦是无纹无饰。身边跟着一个约六七岁的小女孩。
林不狱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但也够多了。
因为当日天河之人说:“你是上万年以来,第一个踏上天河的人。”
林不狱看小乞丐没什么反应,又一下子把刀拔出来架在小乞丐脖子上。
“你别以为是那人派来的,我就不敢杀你!”
小乞丐死死地瞪着着他,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仿佛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扭头就走。
突然,在她扭头的一瞬间,一阵风吹来。
她嗅到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花香,这花香和她晕倒的时候闻到的是同一种香。
她警觉地看着林不狱,说道:
“你身上有毒。”
林不狱只看到她张了张嘴,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然后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头一晕就倒在了地上。
林不狱倒下的瞬间,小乞丐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霍水。
霍水斜着两眼睥睨着正跪在地上妄想摇醒林不狱的小乞丐,冷冷地说:
“让开!你也配碰他!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小乞丐毫不示弱狠狠地问道:
“你对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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