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依稀的蛛丝马迹,显示在这些年中,那个人曾经涉足过某一个偏僻而普通的小镇。
而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里,唯一可能为外人所知晓的东西,只有两样——那家在江湖上还算有名的兵器铺“对月坊”,以及在数年后声名鹊起的神医郝医仙。
此外,关于那个叛逃者的一切,都如狂风过后的水面般湮没无痕。
昔日里铸剑厅中白衣翻飞,长剑青光如练的人中龙凤,就在这一刻起变为了被人唾弃的本门叛徒。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实际,被从所有的卷轴与史册中干干净净地剔除,连他的名字,都被列为禁忌,不屑被任何人提起。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璀阳剑仙,就这样彻彻底底地从人们的视线之中消失。
而数年后,却终于有这四名奉命秘密下山的璀阳弟子,重行依照那些虚无缥缈的线索,来到这个小镇寻找那个被几乎所有人遗忘之人的踪迹。
“掌门人日日为璀阳派殚精竭虑,我等必须尽力为其分忧。然而,关于那个人的线索,这一次到底是一无所获。看来这个小镇之中,的确并无什么异常之处。流言之类,全不可信。”
小镇郊野外纵横的树影之中,四人中为首的大师兄沈长松负起双手,蹙眉开口。
身旁一直酣睡着的少年姚天擎在这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正听到师兄说到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一双本来睁也睁不开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像被浇了盆冷水般一骨碌跳了起来,凑上前去凝神细听。
听三位师兄低声谈起关于“那个人”的种种,仿佛对那个始终不被正面提及名字的人有着极度的好奇般,姚天擎终于按捺不住而插嘴:
“喂,到底那个商岳瀛小师叔,为什么要和掌门人决裂,离开璀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清楚前因后果?”
此言一出,沈长松等三人的谈话顿止,一齐转头冷冷望着他,气氛一下子凝固。
姚天擎抱着双臂,却还在自顾自地继续:“那个商岳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一说到他就不说话了?都说他是杀害掌门人儿子的凶手,有没有确切的证据?有没有人知道,当年掌门人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住口!”刘珩一声厉喝,打断了姚天擎喋喋不休的疑问:“要我跟你说多少次,这不是你该问,该好奇的东西!”
“为什么?凭什么不该问不能问?平白无故就骂一个人是叛徒,却连他究竟做过什么都不知道,这公平么!”
看到刘珩向自己怒目而视,他伸指直戳过去:“哼,又是你,处处跟我作对!怎么,想打架吗,来啊,来啊!”
“天擎,够了!”就在璀阳小弟子撸起袖子便要冲上去揍人的同时,沈长松只是淡淡开口,伸出手臂拦在他面前。那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阻拦手势,却有一道无形无质的力量瞬间散开,将猛然冲上的姚天擎撞得倒退三步。
姚天擎不禁一怔,甚至顾不上发作,诧异非常——这个一向只会装模作样的深师兄的修为,何时突然进步了这么多?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凭借啸锋剑剑气修习的成果吗?难道借助那把剑修炼,效果真的是常人的数倍?那么其余这么做的人,也是如此吗!
然而才没心思多想这些,他随即怒道:“喝,挺厉害啊!你要怎么样?啊?”
“天擎,你入门时间尚短,有些事不明所以,也属正常。然而有些东西关系重大,不是只言片语解释得清的。现在,我们眼下要做的,是寻找掌门铸剑手札,顺便寻访那个人的下落,为修复啸锋剑剑气的缺陷做好准备——这是门派中的大事。”
“门中弟子凭借啸锋剑剑气修炼,剑气有缺,难免对修习有所影响,必须尽早找到妥善的解决方法,这才是我们如今的重任。至于背后的各种原委,不妨日后再行谈论。”沈长松微微含笑道,劝解。
姚天擎一时不做声,他甩过头去,愤愤开口:“切,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大师兄,修为又比别人厉害么?就一副不得了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这句话说出,龙束月与刘珩都深深皱了眉——沈长松借啸锋剑修习已有整整五年,功力极其深厚,甚至已可以和当年的绝顶人物商岳瀛相提并论。其余如他们等入室弟子,也已如此修练数载,皆是出类拔萃。而方才这一晚的专注修习,他们依靠运藉体内的剑气灵力,已再一次把修为提升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然而,这个吊儿郎当的小师弟,一直以来甚至连碰一碰啸锋剑的资格也没有——啸锋剑乃璀阳至宝,只有修为精进到一定境界,或是资质过人得到师长看中的弟子,才有资格借助其剑气提升修为。而姚天擎,既根本没机会依靠镇派之宝提升功力,也不像其余弟子般日夜用功,入门时间更是最短,居然还好意思问沈长松“有什么了不起”?实在荒谬至极!
但姚天擎都懒得理他,自己晃晃荡荡地走远,吹着口哨——实际上,他并非像师兄想象的那般,根本没有资格凭借啸锋剑修炼。其实,早在一年前,他的师父百炼长老,便已为他争取到了借助璀阳镇派之宝修炼的机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多数人都对这个顽劣少年皱眉的时候,他的师父,璀阳五长老之中年事最高的那位老人,却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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