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天际,浮起了一片鱼肚白,阳光犹如水波四散,透过树林枝叶的间隙洒了下来。
已经是辰时了。几只鸟落在了瓦房上方,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张之余缓缓睁开了眼睛,适应了清早后,他的眼光又落在了身旁梦烟的身上。张之余轻轻的动了一下已经有点麻木的手臂。
南宫梦烟这时候也微微地睁开了双眼,身子缓缓的用手支撑着坐了起来。
张之余站了起来,拿起了衣服穿在了身上。南宫梦烟跟着站了起来,把手中张之余的衣服递还给了他,道,“谢谢你。”一句简简单单的谢谢,道出了自己的万般的无奈和对张之余的千般感谢。
张之余看着梦烟,恍如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那种痛楚,唯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真实的感受得到。
张之余接过了衣服,淡淡的说了一声,不用谢。
此时,南宫梦烟露出了张之余第一次看见的笑容,那是多么的纯真和无暇。只是有点憔悴的脸庞,掩饰不住她所经历过的伤心往事。张之余惊讶之余,也微微地会心一笑,道:“我们先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水吧。”张之余说完,用手比试了一下洗脸的动作。南宫梦烟双手放于身前,抬头颔首道:“嗯。”
于是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行李,一同离开了这间破旧瓦房,继续踏上了行程。
由于担心在大路上会再次碰到官兵,俩人决定一同走在竹林里的小道上。
一路上,南宫梦烟眉头紧锁,似乎被心事所困扰着。张之余虽然看在眼中,但也不敢多问。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都没有说话,却也是尴尬得很。
在那一年的时间里,张之余除了跟师傅有过武功上的交谈,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习武。于是这种时候,张之余饶是脑袋里想着要说点什么,可舌头就是不利索,最后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倒是这时,南宫梦烟先张了口,道:“之余。”张之余一听,停下了脚步,立住。南宫梦烟走到了张之余的一旁,俩人的眼睛相互的看着。
看着张之余,南宫梦烟接着道:“你打算要去哪里?”张之余一听,本可以直接回答,但这会儿,他欲言又止。南宫梦烟看在眼中,对着张之余也只是莞尔一笑,然后朝前走去。
张之余看着南宫梦烟那迷人又孤独的背影,心下甚是懊悔,连忙跟了上去,道:“烟儿,其实我是怕你笑话,并不是不想告诉你。”
南宫梦烟听了之后,微微有点惊讶,问道:“为何你认为我会笑话你?”
张之余低下了头,回想起在村子里的时候,一股被嘲笑的感觉从脊椎缓缓袭来,之后渗透到了全身。他打了一哆嗦。南宫梦烟见张之余样子有点奇怪,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之余也笑了一声,接着道出了自己想去北方的想法。
南宫梦烟于是好奇的问道:“为何想要去北方呢?”
张之余也已经知道南宫梦烟会这么问,他那背得滚瓜烂熟的话便脱口而出:“我只是想要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南宫梦烟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张之余,心中却忽然觉得有点失落。如今她孤独一人,却有着必须要做的事情。但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对着眼前的张之余道出来,又或者能不能相信眼前的张之余。这个想法,在她走出了破旧的瓦房的时候,就一直思考着。
张之余见南宫梦烟许久没有说话,问道:“不知道该不该问,但看得出来你好像被心事所困扰着。倘若你信得过我张之余,你大可与我说说,或许可以减轻你的心理负担。”
听张之余说出这番话,南宫梦烟心中的犹豫也全部如烟而去,她独自笑了一声,缓缓地道:“你可知道,如今的当权者是谁。”
张之余听到之后,有些反感,但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回答着:“我记得是南宫...南宫,难道你是...”张之余这时候才想起来,梦烟的姓氏,竟然同当权者一样。这让他不由得大胆地猜测,南宫梦烟就是南宫家族的人。
看见张之余脸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双手拳头紧握。南宫梦烟忽的感到惊讶与不解,为何张之余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姓氏会作出如此反应。于是她问道:“之余,你怎么了?”
张之余低下了头,淡淡的道:“你继续说。”
南宫梦烟一听,也没有多想,接着道:“如今的当权者是慕容昜,而我是南宫家族的人。帝王因病驾崩,王母也郁郁而终,只留下我与哥哥二人。而哥哥刚登基不久,慕容昜便谋权篡位,夺去了政权,杀害我南宫家族的人。最后,哥哥被慕容家族的慕容昜所软禁,而我幸得跃虎将军所救,一路逃离慕容昜的追杀,可最后,跃虎将军还是为了保护我而死。想想,之前一路的逃亡生涯,转眼也已经有五年了。”
张之余一听,五年之久,那当时杀害桃园村的主凶,并非南宫家族。一直以来,张之余都误会了南宫家族。他惊讶之余,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南宫梦烟道:“五年?难道这五年来,屠杀百姓的所作所为,都是慕容昜一手造成的吗?”
南宫梦烟看着张之余,点了点头,接着道:“是的,五年前,慕容昜就已经夺取了政权,当时,凡是反对慕容昜的人,上至高官,下至百姓,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杀害了。时至今日,中原大地,大部分已然是慕容昜的势力范围了。”
张之余听了南宫梦烟的话,自个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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