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六年前开始,你就已经为今天做准备了吗?”良久之后,清泉寺道义缓缓地问道。
六年前,是林崎奈奈(樱町奈奈)死去的那年。自那年开始,樱町宗满就开始不再出席洛京财团内部的会议。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洛京理事会的首座,开始空了起来。
樱町宗满将清泉寺道义面前那已经空着的茶碗拿了过来,用长柄茶杓从茶入里取出早已研磨好的茶粉,放入茶碗内。然后又用柄杓从茶釜里舀了几勺沸水,倒入茶碗中。接着,拿起了茶筅,开始正式为清泉寺道义点茶。
一边帮清泉寺道义点茶,樱町宗满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看来,奈奈被害那件事,你也不是完全不清楚嘛!也是,最善洞察人心的樱町宗久先生,怎么可能会看不出那点小计俩呢。”
听着对方讽刺的话语,清泉寺道义只能苦笑:“逝者已逝,再怎么不甘,再怎么仇恨,再怎么报复,也只是虚妄。更不用说,以奈奈之名行果报之事,只会让她难以得脱此岸吧!”
“这时候,倒像是个和尚了。”樱町宗满把点好的茶放到了清泉寺道义面前,擦了擦自己的手,“不过,和你不一样,我可不是和尚。你可别忘了,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怎么称呼我的。”
“蝮蛇吗……”
樱町宗满点点头:“对啊,我可是‘蝮蛇宗满’啊。要是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们,岂不是对不起这个名字了。不过,你刚才说我从六年前开始准备,也不能算是对的。只能说,我是从六年前开始,准备做今天发生的事而已。”
清泉寺道义一愣,旋即又是一阵苦笑:“是了,那些安插在他们公司的人,是你早就已经布下了的棋子。”
“嗯,正如你所说的一样,那些暗棋是早就已经布下了的。那些罪证的收集,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甚至你能看到的那些罪证,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指使那些暗棋们主动去做的。”樱町宗满再次拿起了一块点心,“伏原那些人想要什么,在做什么,可能我比他们自己还清楚。”
“还有他的那些所谓的外援,翻来覆去,不就是大阪的那群无能豪商和东京的那些投机政客吗?之前也没少和他们打交道,其中的几个,和我们都已经是老冤家了。”
“既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应该早就有办法防患于未然才是啊。”清泉寺道义喝了一口茶,感觉比刚才的还要苦涩一些,于是也拿起了一块点心。“稍微提点他们一下,他们应该就会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次的事情也可以很好地避免吧。”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吗……”樱町宗满摇摇头,表示不赞成这个结论,“要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奈奈怎么可能会死……”
清泉寺道义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樱町宗满那有些渗人的眼神给堵回去了。
“阿繁受到袭击之后,我开始对追随在自己身边的人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于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洛京财团,我开始在每个家族的企业里埋下自己的棋子。”樱町宗满目光投向了清泉寺道义身后的纸拉门,陷入了对某些事物的回忆。
“跟你不同,你相信人心,但是我却是不信的。”樱町宗满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埋下了棋子之后,确实对于洛京的掌控力更强了不少。不过,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人心易变。昔日的伏原、唐桥、岛田、白川等人,都生了异心。就连竹内、横森、池上、中村那些人,也远没有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忠心。”
“说起来,横森直俊那老家伙,估计也是看出来了这一点,才会跑到你那里求情的吧。看起来是想让我宽宥伏原芳章等人,但更多的,还是在给自己求情吧。”樱町宗满冷笑一声,“不知道自己的公司里有多少的卧底,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黑材料被我掌握,不知道我下一个目标是不是他们那群人。毕竟,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蝮蛇啊。”
“不过,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要做那些事情呢……”樱町宗满无奈地摇摇头,“你应该也是记得的吧,阿繁遇袭的那次。其实,我本来也应该在那辆车上的。不过那天刚好有急事,所以没有和阿繁一起走。最终,阿繁受创,留下后遗症。而我却因为阴差阳错地没有上那辆车,幸免于难。本来,那时候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
“那时候,我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只是把它当做一次意外的事故,没有继续深查下去。可是他们呢,是怎么回报我的?”樱町宗满再次笑了笑,“居然又打起了奈奈的主意……不过这一次,一不小心让他们成功了,奈奈和她的孩子都死了。”
“那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所亲手缔造的洛京财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做到这一步的,做到了那一步之后,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清泉寺道义一口饮尽了碗中的茶:“所以,你就想亲手毁掉自己打造的樱町财团?看来,我确实想岔了。你既不是为了惩罚伏原那些人,重新掌控洛京财团。也不是为了给阿繁或者奈奈报仇。你为的,仅仅是你自己罢了。”
“果然,你还是那个樱町宗久啊……”樱町宗满漠然地点点头,“以前,清泉寺称我们两个为‘西国阴阳武者’,不过,不明就里的外人们一直都认为冲锋在前的‘蝮蛇宗满’,是阳武者。而在一旁洞察全局、运筹帷幄的‘奉行宗久’是阴武者。其实,只有清泉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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