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俱罗已经感应到李仲明的疑惑,哼哼一笑,说道:“此殿有道无稽之门,需以修罗簪,借太阳神力,在某个特定时辰方能打开——”
“那现在就没办法了么?”李仲明有些着急,顾不得恭敬礼仪,忙不迭地问道。
“呵呵,不急不急,自有办法,稍安勿躁。”那俱罗说完,转身面向南方,也就是山坡那条神道的方向,口中念念有词,又伸手微微一抬。只见那神道上的两对石翁仲忽然“咯噔咯噔”活动起来,没等李仲明和祁咏春二人惊讶出声,石翁仲的眼中竟然射出八道寒光,照在石殿前门上,如同电影回放一样,出现了一连串跳动的画面。
画面中,就看见伊藤等人打开无稽之门,探入地宫,蚊子误踩干尸,找到无缝之棺,众人身中血泪之咒,随后是石棺悬浮解封、七星玄棺被撬开,章鱼怪发出光弧,被蚊子和朱砂化解,最后是寒冰石函和三颗龙珠被盗出……李仲明看得浑身是汗,暗叫不妙:看来伊藤在这里已经得手了!既然如此,还不赶紧去追?
那俱罗将手一收,石翁仲眼中寒光转瞬消失,又恢复了原来姿态。他又哼哼一笑,缓缓说道:“不忙不忙!伊藤他们只取走了一小半。”
一小半?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一批龙珠藏在这里?
“龙珠至宝,岂能如此轻易就被盗走?”那俱罗挥了挥手,说了句“随我来”,就飘然走下神道。
“哎,尊者!我们就这样走了?”李仲明连忙跟上去,打算拉住对方,却被另一位长衫尊者阿耶拦住了,哈哈笑道:“仲明莫急!且听阿五解说!”
众人一面跟着往山下走去,一面听那俱罗稳当当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之,只是未到透露时。世人只道龙珠是五颗,哪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其中千变万化的道理?将军墩秘藏赤骊珠,原为赤螭休戚所持,这些都不错。但你们可知道,龙珠有本尊、应身、幻影等诸多珠像,伊藤盗走的那三颗龙珠,其中两粒是幻影珠,亦即假的,另一粒也只是应身珠。真正的本尊珠,需由三粒或以上应身珠融合而成。”
不会吧!这么复杂?按照这个意思,仅仅一颗龙珠,就有起码三粒应身珠和六粒幻影珠,那么集齐五颗龙珠,就需要找到45粒一模一样的珠子!而且,还必须把正宗的应身珠从那大堆西贝货里一一甄别出来?
“不,这只是赤骊珠的情况,而且她的幻影珠也不止六粒。其他四颗龙珠的应身、幻影珠数目也并不一致。”
“那!那怎么找?”
“所以,要靠有缘人啊!”那俱罗呵呵笑着,好像全然不把这令人崩溃的设定放在心上。
且走且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碑廊,这里开了两扇门,北面通往古枫林,南门连着饮马池。走至月洞门前,那俱罗回头对李仲明说:“此次先师降旨,委派我二人前来襄助,只允了三个时辰,子夜就需回去复命。我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待会还要去取回伊藤盗走的三粒珠子。这样吧,你们俩在此稍候,我和十七去去就来!”说完就和阿耶尊者分头走进南北两座月洞门。
约莫二十分钟,两位尊者就已飘然而至,手中多了两只布包,一并交予李仲明,道:“这里是将军墩所藏的另外两只石函,现在交给你们妥善保管。但要记住,石函乃上界神物,奇寒无比,需用包中所配物件方能打开,万不可徒手触碰,慎之慎之!”
李仲明恭恭敬敬接过,一时又不便当面打开查看,只得记住要诀,交给祁咏春好生拎着。
四人又从原路返回,重新合上院门,走出林荫小道,钻入车内,徒留那条老狗,还趴在地上做着美梦。
汽车继续往龙珠岛镇部行驶。
车上,李仲明忽然想到一些难以理解的疑点,开口问道:“此次幸有二位尊者大力相助,李某深表感谢!只是,刚才在将军墩的石台上,看见伊藤盗墓的过程,还有些不解之处,恳请上尊指点迷津!”
“不必客气,有话直说!”对方倒也不摆神仙架子。
“就是……呃,刚才那段石人投射的画面中,好像看见甬道石门并未关闭,而且,伊藤那帮人还踩到了一具干尸,不知这地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故?”
“善哉善哉!你倒也看得仔细。不错,那具干尸,还有墓中的其他异象,都是不走正门的下场啊……”那俱罗沙哑的嗓音,听来颇具沧桑之感,叹了一声后,他又补充道:“刚才我和十七进入的两座月洞门,才是这将军墩的正门。”
什么?历来古墓都以神道修筑的方向为正门,怎么这将军墩却反其道而行之,在步道的碑廊两侧开辟正门?而且,陵墓有两扇正门的道理吗?
“世人只知一统独大、专横独行,万事都要追求一个唯我独尊,却不知,这宇宙太极之道,本是一分为二,阴阳互补、来去互通,循环往复的啊!将军墩看似宋人的一座陵墓,实则隐藏了一段延续千年的恩怨故事……”
李、祁二人强按心中惊诧,细听那俱罗娓娓道来。
欲知这神秘诡异的将军墩到底有何千年公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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