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不大不小,处在偏僻位置的中欧式双层小楼上,冒出缕缕炊烟,形成妖魔一样的形状,却悍不动周围的青树绿叶,只要轻风拂过,便就都飘散在无尽的夜色中。
屋内到处都是被漆黑笼罩着,虽然有灯饰,但没有开灯。挂在一楼的挂钟秒针每跳动一下,都会发出宛如水滴掉落地上的滴答声音,很安静,很清脆。
几乎整个房子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一个地方。
在厨房,一些些声响正在奏乐。点开煤气炉的声音,火烧旺盛的声音,鸡蛋敲碎的声音,油炸滋滋的声音。
一个冷淡小巧的身影正在做着这一切。火光照射,映显出她那可爱却面无表情的脸和与众不同的银发血瞳。握着铁铲的小手与暴露空气中的肌肤洁白如玉,细腻嫩滑,仿佛每一寸都是神灵专门缔造,精雕细琢。幼小的身躯散发淡淡清香,眼神中淡漠如水,波澜不惊。
如果有人仔细聆听,还会震惊的发现,这个如玉般的小姑娘竟是没有脉搏与心跳,也就是说,她并非一个活人。
这时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灯都被打开了,响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厨房里的小萝莉对屋内的动静无动于衷,显然她知道屋里的人是谁。小手依旧拿着铁铲不断翻炒,等到炒锅里的饭粒冒出金光,她才熄火将散发诱香的黄金炒饭分装进两个盘碟之中。
端着炒饭来到客厅餐桌,看到一个长相颇为英俊却疲惫着一张脸的男人瘫倒在沙发上。她唇齿轻启,用冷清悦耳的声音说:“欢迎回来。主人。”
“哎~艾萝啊。我刚才出去觅食的时候发现,原来我们不是吸血鬼,是患有嗜血症的人类啊。”罗斯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幽幽长叹道。
艾萝对于此类的话语已经听过太多次,耳朵都快成茧了。所以也没有无语或者惊讶,一边摆好盘碟,一边轻车熟路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主人。”
“你瞧。我们除了饮血不会恶心,好像也没有和吸血鬼相似的地方了。不仅不惧怕蒜头,十字架,就连阳光对我们也没有太多影响。所以我想我们大概只是个身患怪病的可怜虫罢了。”
说着,罗斯嗅到空气中散播的诱香,唰一下起身来到餐桌。此时的他没有一丝沮丧,反而悠然自得,完全没有他话语中‘可怜虫’该有的表情。
艾萝沉默片刻,问道:“主人,我们相处多久了。”
“如果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算的话,一百五十年三月二十五天。如果从你成为我的附庸那天开始算的话,一百五十年三月二十三天。”罗斯回答道,随后夸张感慨:“啊!时间过得真是快啊。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那么,人类有可能活一百五十年吗?”艾萝带着认真的表情继续问。
“也是啊。”罗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啃了口黄金炒饭,黑色的眼眸顿时充满了赞叹。“嗯!我家艾萝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改天带你参加厨艺大赛,保证能让那些评委老头们大开眼界。”
“主人喜欢艾萝做的东西艾萝很开心。但是艾萝还是要问一句,主人的嗜血冲动还没有恢复吗?”面无表情的小萝莉完全不受语言贿赂,步步紧逼。
举在半空的勺子霎时一滞,罗斯合上半开的大嘴巴,脸色尴尬地道:“哈哈。艾萝,人艰不拆啊。就不能让主人我好好吃顿饭吗。”
吸血鬼,以饮血为生。在所有吸血鬼漫长的生命里,与血液的外部接触占据了他们生命的一大半。可以说,吸血鬼就是为鲜血而生,不能饮血的吸血鬼不过是一个会畏惧阳光的人类而已。
而此时罗斯的情况就是如此。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不能吮饮血液,只是没有了对血的yù_wàng,好像一个厌食症患者。
近十年来,罗斯的嗜血冲动在不断减弱,从开始的每天需求量减少,到如今完全没有吸食冲动。十年对罗斯不过眨眼的时间,却改变了他坚持近万年的习惯。
或许对人类来说,可以不用吃东西还能活着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对于吸血鬼来说,这就是耻辱,是诽谤,是骂人的话。
要是被同族知道了他的情况,肯定是贻笑大方的,然后他就会成为族里一个津津乐道的著名人物。“喂,你听说过那个连血都不敢喝的胆小鬼吗?”“喔!让我见了一定爆他菊花。”
罗斯就没脸在族里生活了。虽然他也从未打算要融入族群里。
“主人。事态迫不容缓。您八年前借口说只吸美女的血,结果等到现在夜游的美丽女性渐渐多了,您就说只吸chù_nǚ的血……要是等到哪天夜游的chù_nǚ也多了。您是不是还会说出什么荒唐的借口?请原谅艾萝的冒犯,但是艾萝觉得,您必须要下定决心了。”艾萝小脸神情严肃。
如果说这世上谁是最为罗斯着想的,无疑就是这个小巧的像十四岁小萝莉一样的女孩儿了。不只是因为罗斯是她的主人,她是罗斯的附庸这种关系。
她很感谢罗斯,因为罗斯赋予了她新的生命。而她无以为报,只能用一颗真心相待。虽然这个主人平时有时候脑子不太正常,但却是一个好人。她有些喜欢这样的好人……
所以就算是督促,她也会将罗斯往好的方向去推。而不是像其他附庸血族对自己的主子一样,只会一昧的奉承,这样对罗斯并没有丝毫好处。
可罗斯仿佛没有听到艾萝的话一样,左手端起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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