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常安便在被家中的长辈以及学校的老师灌输着外面的世界如何险恶的观念。
但是自从踏上开往深圳的火车之后,常安便开始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起码遇到的人都是些好人。
先是那个大学生在下车之际给自己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又在劳务市场门口遇到了恰巧来招人的王成。
单纯的常安开始觉得自己前十五年被灌输的观念就这么被轰然推翻了,外面的世界似乎没有那么的险恶。
跟着王成来到了他工作的饭馆,王成随手把常安的行礼扔在了一张桌子上,这才对着常安说道。
“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也没等常安有所表示,王成便钻进了一个写着厨房的小房间里。
常安见旁边无人,这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地方。
这是一间约摸着有二三十平米的屋子,屋子里歪歪斜斜的摆着几张看起来破旧不堪的桌子,桌子的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凳子,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凌乱。
屋子的尽头有一个门洞,用一块白布作为门帘遮挡着。原本洁白的门帘也不知用了多久,此时已经开始有些油腻泛黄了。
门洞的旁边摆着一个木梯,被脏兮兮的门帘遮住了些许,直直的伸向了屋顶。
屋顶的吊扇吱扭吱扭的转着,那种令人倒牙的声音似乎预示着它随时都有可能从屋顶的束缚中挣脱,追寻自己的自由。
正当常安还在打量着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王成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玻璃的罐头瓶,接了满满的一杯热水端了出来,放到了常安的面前。
“别看了,你就先跟着我干,回头等你找到好的机会再去别的地方也不迟。来,喝水。”
常安十分有礼貌的朝着王成笑了笑,伸手接过那杯热水。可能是因为水太烫,常安在碰到杯子边缘的时候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
王成见状哈哈大笑。
“一看你在家就不干活儿,怎么?独生子女?”
常安摇了摇头。
他是家里的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家中所处的环境注定了重男轻女的陋习横行。作为家里传宗接代的独苗,常安自然是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累。
见常安没想跟自己讲讲家中的情况,王成也不在意,依旧是一脸憨厚的笑容看着常安说道。
“楼上有一间杂物间,回头我去给你搞张床,以后你就睡在楼上。这儿的工作其实也简单,每天给别人端端饭,洗洗碗,打扫打扫店里的卫生就可以了。其他没什么事情的。”
说着,王成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下之后,赶忙开口补充道。
“对了,附近有一帮东北人,少跟他们来往。那帮人到处欺负人,我看他们早晚得进去。你可别上了别人的道。”
见常安点头保证,王成这才轻轻的拍了拍常安的肩膀,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担心你跟他们学坏,现在的你跟前几年刚来深圳的我太像了。我当时也跟你一样,听信了别人说来深圳能赚大钱,结果我这都浑浑噩噩的混了几年了,一毛钱都没捞着。”
常安有些意外,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会呢?我看这里的工资很高啊。就我这样的你都能给我三百一个月,我在家可能一百块都拿不到手。”
王成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常安,压根没想到常安会主动找自己提问。
沉默了一阵之后,王成这才对着常安敷衍着。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对了。”
说着,王成将常安的行礼扔到了常安的怀里,对着常安说道。
“上楼看看你还需要啥,一会儿去买齐了。要是没钱的话跟我说,我这儿先给你拿点。回头发工资了还给我就是了。”
常安拿着行礼对着王成轻轻的摇了摇头,忽然又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可能会显得不太礼貌,于是低声的咕哝了一句。
“不用,我有钱。”
王成没搭碴儿,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便自顾自的钻进了厨房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常安顺着木梯爬了上去,上面是一间阁楼。两侧的屋檐斜斜的压下来,有些像老家瓦房房梁上的景象。
此时的阁楼之中杂乱不堪,一堆杂物乱七八糟的堆放着。杂物上堆积的厚厚灰尘似乎在向常安昭示着自己才是这间阁楼的主人。
常安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下楼找到王成要了抹布和扫帚之后常安便再次回到阁楼打扫起来。
堪堪的将杂物堆放整齐正准备打扫地面的时候,常安听到了王成在楼下的喊声。
常安顺着木梯向下看,只见王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开口说道。
“下来吃午饭吧,一会儿就该忙了。下午没事的时候你再收拾。”
常安点了点头,将抹布和扫帚拿好这才从木梯上爬了下来,下来之后顺手将扫帚放到墙角,拿着抹布便朝着厨房走去。
不多时,王成便听到了厨房中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似乎是对常安的表现十分满意,王成笑眯眯的看着厨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饭很简单,一碗粗犷的白面条里面似乎放了点盐以及一些其他的调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简单。
但是常安却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碗,顺便还打了一个饱嗝。
王成笑着看了看常安,常安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蛋上的高原红顺势蔓延得整张脸都是。
王成见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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