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王春生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分局。
坐在分局局长办公室里,王春生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之后,分局局长这才徐徐开口。
“春生,你来咱们局里的时间也不短了,辖区里的一些事你也明白。而且你本身也是刑侦出去的,你更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王春生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话。他知道局长是在责怪自己提前接触了乔五,原本依照分局会议的结果,最近几个月内就要送乔五进去吃牢饭。
王春生知道自己冒然与乔五接触,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在打草惊蛇。但是常安的事情让王春生已经顾不上许多,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见王春生不说话,局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和你叔叔也认识了很多年了,你的事情我也听他说过。你父亲79年牺牲在越南,你母亲……”
局长的话将王春生带进了一段已经尘封多年的记忆中。
1979年2月17日,王春生父亲所在的部队奉命挺进越南。当时王春生的父亲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王春生的母亲愣是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赶到镇上,接听了这一通来之不易的电话。
当月21日,王春生的父亲在攻占高平的前夕壮烈牺牲。直到28日,村长才通知王春生的母亲去镇上接电话,说是有王春生父亲的消息。
之前的几天里,王春生的母亲一直提心吊胆的。每当听到部队赢得胜利之后,王春生的母亲才会悄悄的松一口气。但是在听到之后的伤亡数字时,原本已经放下来的心便会再次提起。
王春生还记得1979年的2月28日是农历二月二,也就是俗称的龙抬头。王春生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便看到母亲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还破天荒的画了眉。
在看到王春生已经到家的时候,王春生的母亲一脸欣喜的对着王春生说道:“你爹可能要回来了,我去镇上看看。”
中午吃完饭,王春生的母亲便抱着王春生还在牙牙学语的弟弟去了镇上。
王春生根本不会想到,这一走竟是永别。
王春生的母亲在听到了丈夫牺牲的噩耗之后,经受不住打击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惚,在回家的路上王春生的母亲一不小心抱着他的弟弟一起掉进了河里。
周围有人发现之后极力施救,但王春生的母亲和他的弟弟依旧没能挺过这一关。
后来王春生询问过一些当时和母亲有过接触的人,他们都说自己的母亲在出事之前嘴里总是念叨着一句话:“好好个人,咋就说没就没了呢?”
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王春生的眼泪便会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当遇到常安之后,王春生的脑海中便会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弟弟。因为自己那个还没有取大名,还不会说话的弟弟有一个好听的乳名——长安。
局长似乎感觉到了王春生的情绪波动,轻轻的走到了王春生的身边,拍了拍王春生的肩膀。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不过乔五咱们暂时还不能动,我希望你能从大局出发,不要打乱已经制定好的工作计划。”
王春生点了点头,随即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局长笑了笑。
“行,回去吧。”
王春生闻言便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王春生忽然回头看向了局长。
“领导,憨子我能动吧?”
局长原本想再劝劝王春生,但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晌,局长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王春生说道:“行,不过动静小一点。”
王春生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此时的憨子并不好过,饭馆老板在深圳的实力突如其来的展现在了憨子的面前,让憨子有一种被压抑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整个深圳的社会闲散人员都在满世界的找憨子,并且有人放话谁抓到了憨子就给谁五千块。
这个时代的五千块足以让所有得到消息的人趋之若鹜,于是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四处游荡的过程中不断的留意着憨子留下的蛛丝马迹。
憨子待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由于年久失修,屋子的一边已经塌了下来,抬头便能看到天边的斜阳。
虽然很饿,但是憨子却不敢出去吃饭。从下午三点之后,就不断的有人从这里路过,四下打量。
原本憨子以为是警察找到了这里,但是在听到那些人的对话之后,憨子才知道,原来是道上的朋友在找自己。
憨子的心里对于目前的结果并不后悔,因为在憨子看来,自己能出来混,就是为了不受别人的欺负。
恍惚之间,憨子忽然想起了自己在老家的一段往事。
那是一个大雪漫天的季节,几个衣衫褴褛的小混混不断殴打着一个瘦弱的小孩。
殴打了一阵之后,领头的小混混似乎觉得还是有些不过瘾,于是脱了裤子朝着瘦弱小孩的身上撒了一泡尿。
几年之后,瘦弱的小孩长成了一个壮汉。当他再一次遇到那几个小混混的时候,先前的屈辱顿时充满了他的内心。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已经长成壮汉的小孩提着一把砍刀,尾随着几个混混走进了一条漆黑无人的小巷。
几声惨叫之后,小孩拎着刀慌不择路的从小巷中跑了出来。
几天之后,已经身在异地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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