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仪走到若兰床前,抚着若兰的头,“孩子,自你嫁入燕王府便尽心伺候殿下与母妃,府中诸事也都跟着日夜操劳,以后府中杂事要下人去做便好,不要事必躬亲了,养胎要紧,你父王与母妃我都盼着早日抱上世孙呢。”若兰笑笑,“劳母妃挂心了。”令仪欣然笑着又看了看高炽说道:“高炽,往日里若兰尽心侍奉你,如今她有孕,你得空要多陪伴她,女子怀胎十月最是不易,你做夫君的定要尽心才好。”“母妃放心,高炽定当照顾好若兰。”朱高炽高兴地应着。正在此时,王玉竹匆匆赶到若兰房中,向朱棣、令仪施了礼,高兴地说道:“方才正教篁箬习诗书,听陶菊说若兰有孕了,真是大喜。”令仪赶忙拉过玉竹的手,“劳烦玉竹妹妹同我一起照看若兰可好?”“当然,姐姐掌管王府诸事,怕是忙不过来,妹妹定会尽心,姐姐尽管放心好了。”令仪笑笑,“有你在,当然放心了。”二人正说着,道衍递给玉竹一张药方,说道:“世子妃的安胎药就有劳王夫人了,过几日贫僧再来切脉换药。”玉竹接过药方,“先生放心,我这便去。”
王玉竹坐上轿辇,带着贴身婢女郁离去北平最好的药铺买安胎药。不料在那药铺门前,一群壮汉正在围打一名青年男子,王玉竹在轿中看去,见那青年甚为可怜,便命郁离前去制止,郁离走上前来,厉声喝道:“燕王府王夫人在此,尔等还不快住手。”众人听闻王夫人驾临,赶忙停下手来,王玉竹掀开轿帘,缓缓走下轿来,众人敢忙施礼。被打的青年男子从地上爬起来,边咳边细细打量着众人口中的王夫人,只见她正值花信年华,鬓发如黛,肌肤胜雪,一对弯弯柳叶眉,一双含颦桃花眼,一袭素白的短衣长裙,配着竹绿色的宽袖褙子,若月宫嫦娥般俊俏,似落尘仙子般飘逸。正看得青年如痴若醉之时,王玉竹开口问道:“掌柜何故在此伤人?”那药铺掌柜忙答道:“回王夫人,这公子说他染了风寒,我便为他配好了药,谁知他不想付银子,抢了药便跑,这等无耻之徒,如何不打?”那青年咳着赶忙解释:“夫人,我本是山东秀才,生于宿安,名字叫纪纲,因父母双双病故,便来北平找舅父投亲,谁知舅母不肯收留,一路颠簸,染了风寒。昨夜客店中又遇到贼人,盗去了我身上所有银两,所以无奈之下……”王玉竹细细打量这位纪纲,只见他身材魁梧,器宇不凡,虽有落魄之相,但难掩勇武之气。王玉竹听罢走到药铺掌柜身前说道:“掌柜的,这药铺乃是悬壶济世、医病救人的,你看这公子咳得这般厉害,若是不用药,岂不是有性命之忧?她的药钱我付了,就请放过他可好?”药铺掌柜连忙点头,“听王夫人的。不知王夫人驾临,有何吩咐?”王玉竹从怀中掏出药方递给药铺掌柜,说道:“掌柜的亲自去配药,不可有半点差错。”药铺掌柜忙接过药方,媚笑着应道:“燕王府用药,我哪里敢不仔细?王夫人请放心,定是分毫不会差。”说完,药铺掌柜亲自去取药。王玉竹见纪纲可怜,转身问道:“郁离,纪公子身无分文,如何能回宿安老家?咱们还剩下多少银两?”郁离将钱袋递过来,答道:“付完世子妃与纪公子的药,还剩得这些。”玉竹自语道:“宿安距北平路途遥远,这些恐怕不够。”玉竹略作思索,褪下手腕上的一对翡翠玉镯,连那钱袋一同递给了纪纲,嫣然一笑说道:“公子今日遇到难处,我也没什么能帮到公子的,既然去舅父家投亲不成,待养好了身子,你去把这对翡翠玉镯变卖了,作为盘缠回宿安老家去吧。”纪纲接过玉镯与钱袋,感激万分:“今日夫人能如此待纪纲,纪纲此生愿万死以报夫人。”王玉竹笑了笑,“纪公子言重了。”二人正说着,药铺掌柜已将安胎药拿来,玉竹向掌柜道谢后,便转身回到轿中。
纪纲看着远去的轿辇,半天才回过神来,忙拉过药铺前卖菜的老翁问道:“大叔,这位王夫人是燕王府的?”老翁点点头,“正是,这位王夫人,闺名王玉竹,苏州人,现是燕王殿下之妾,为燕王殿下诞育了常宁郡主,王夫人一向贤德,颇为燕王殿下与徐王妃倚重。整个北平无人不知这王夫人才貌双全,贤淑端庄。你可真是好福气,能遇到王夫人相帮。”纪纲把王玉竹赠与的一对翡翠玉镯小心翼翼揣在怀中,接着问道:“燕王殿下只有徐王妃与王夫人这一妻一妾?”老翁答道:“还有一位张夫人,是燕山左护卫张玉之女,早便做了燕王殿下的妾,为燕王殿下诞育了常乐郡主。”“这王夫人可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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