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冷北海与钱妙真长身而立。
她光滑雪嫩的脸上滑过两道泪痕,眸子里布满了深情,轻轻道:“海哥哥,我错了!”
“钱妙真,过去的我,卑微如尘,活得蝇营狗苟,现在想来,其实我真是太稚幼了,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为了讨你欢心,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包括多次出卖冷家的利益,那无非就是为你换来了颠覆冷家的机会而已。
今天你依旧美丽年轻,但骨血之中却是藏着人世间最毒的念头,我想,你该走了,就当我们从未相遇吧。”
冷北海平静道,眸子里是深深的痛,其实他何曾放下?看到这样的钱妙真,他的心又烈了起来,所以他需要时刻提醒自己,借冷家的仇恨来压制着那种软弱。
钱妙真笑了笑,解开身上的长裙,雪白的身子在雨中落下了点点雨珠,形成了细密的画面,格外好看。
“海哥哥,是我负了你,你杀了我吧,你看我可还干净?”钱妙真盯着冷北海,泪珠一串串落下,以她的姿色,自然是惊艳了旷野。
她胸腹之地有着一道长长的剑痕,血止住了,但却是泛着赤色,点缀在雪白之中,透着妖艳。
冷北海看着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子,用力咬了咬牙,目光一片赤红,接着伸手按到了她的脖子上,紧紧卡着,将她推倒在地。
她的身子撞在泥土上,溅起了点点泥珠,落在雪白的身体上,透出来凌乱的美,但她的脸容依旧平静。
“我杀了你!”冷北海咬着牙,目光中一片阴冷。
钱妙真微微笑着,低声道:“我欠你的,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当年的事情,其实我也是别无选择,因为我总是越国公主,身上背负着兴国之责。”
冷北海一记耳光抽了出去,在她雪白的脸上留下了掌印,钱妙真始终带笑,他不断扇着她的耳光。
“你就是贱人!”
“海哥哥,我的确就是贱人,如果打我能让你心里好过一些,那你就打吧,打死我也不怕。”
她胸前刚刚愈合的剑痕隐约出现,出现了一道血丝,衬着雪白,迷蒙了目光,激起了男人心底最原始的烈。
冷北海的呼吸变了,他咬着牙,目光灼灼,心飘了起来。
宁不器扭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任羽尘问道:“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这个女人当真是厉害啊,希望冷北海能躲过这一劫,否则的话,他再也没可能活下去了。”宁不器微微一笑。
任羽尘怔了怔,目光中透着几分的思索,她是极其聪慧的女人,从宁不器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别样的事情。
“她的确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女人,做事无所不用其极,而且也拉得下脸来,与她有过密切关系的男人不下二十人,都是各行各业的顶尖人物。
包括丹青妙手、盗门盗圣等等,甚至她还伺候过一位乞丐,那是丐帮弟子,长于炼毒,她陪了他整整一年,这样的女人很可怕,要知道她可是一国公主,身份无比尊贵。
所以整个芙蓉楼之中的人才也不少,很多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如果她死了,那么这些人恐怕会刺杀殿下。”
任羽尘轻轻道,宁不器笑了笑,摇头道:“我还会在乎那些人吗?”
“的确是不必在乎,殿下武功通玄,可以说是天下最顶尖的高手,自然不会怕了那些人。”任羽尘点头,目光中透着笑意。
宁不器笑了笑,正要说话时,抬头看了一眼,一缕劲风落下,他顺手举起左臂,阿青落下,沐雨而来,神骏至极。
取下它脚上的竹筒,宁不器从身上取出几块肉干,递到了阿青的嘴里。
看了一眼竹筒中的纸条,宁不器的目光缩了缩,上面只有一句话:宁楚原进京了!
京楚原私自进京,显然是别有所图,恐怕是率领着大军,本来宁不器以为他会在他大婚之时造反,没想到竟然选在了这样的时候。
想一想这也是能够理解的,那个时候宁不器做好了万全之策,他要是进京的话,一定会经历一场恶战。
而现在宁不器已经放松了下来,上京城那边的防备也没有那么严密了,西关的军队被蒙国与北境牵制住了,所以他的机会就来了。
眯了眯眼睛,宁不器想要写回信,但发现没有纸笔,任羽尘笑了笑,从包裹之中取出纸笔来。
身为医师,她经常要开药方,所以肯定需要带纸笔,她用的还是硬笔,阿离宝宝商号出品的炭笔。
宁不器写下了他的安排,将竹筒卷起,系到了阿青的脚上,抚了抚它的头顶道:“阿青,这一次没带太多的食物,辛苦你了,你早些回去吧。”
阿青发出一声唳鸣音,展翅而飞,激起漫天的水珠,它的速度极快,穿梭而去。
宁不器收回目光,脸上沾染了点点水珠,接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轻轻道:“走吧,我们也可以回去了。”
大树下,雨珠滴落着,冷北海跪在泥浆之中,垂着头,一身泥泞,身体微微颤抖着。
钱妙真躺在他的身前,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只不过脸上一片红肿,那是被打耳光打出来的,她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血洞,这让她断绝了生机。
四周弥漫着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那自然是男女之间残余下来的味道。
冷北海的后腰处有着一道伤痕,有如剑伤一般,很深,皮肤下渗着点点血丝,透着几分的惨烈。
宁不器站在他的身后,任羽尘一直为他打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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