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我已经来不及和他们几个多说几句,便直接朝着教导队的营房冲去,事情紧急,一秒钟都不可耽搁,否则,可能会是这支部队的灭顶之灾了。
“黄莺,你让余日三的部队不要再训练了,奉命军官营驻守城西,你带着两个连先过去,叫日三带一个连跟上教导队,非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局面控制不住便帮石杨一把。”安文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摇着头。
“要不,我也去一趟。”裘强有些担心,“石杨人心太软,没有手段,这是他最大的软肋。”
“你去不了。”安文一把搂住裘强的脖子,拍着他的后背,“刘文找你,你的警卫营已经在城北集中了,赶快过去,你在城北,面对的是小黄山的日本人,比我的压力大多了。”
“多事之秋,多事之人。”裘强把拳头攥的骨节咯咯作响,“总参也真是的,说到风就是雨,从来没有听说内部清洗是这么个粗暴做法,也是简新这个人好大喜功,刚来就要做出点事情来,给个下马威,真要激出兵变来,便是大麻烦。石杨如果这次来不及赶上,说不定连城东的申银也会卷进来。老申可不是眼里容的下沙子的人,真要这么无凭无据全凭臆断动他的人,简新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些都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的。”安文拿出手绢,把眼镜摘下来轻轻的擦着,“眼镜看不清楚,便要多擦擦,但咱们的金生元帅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会任性,觉得还是换块镜片比较好,更有甚者,会觉得模糊的眼镜不如不戴,便擦也不擦,随手扔了,不教而诛的事情,在帝国内部还少么?”
“你受得了,我却快扛不住了。”裘强终于忍不住,一拳锤在身边的石头柱子上,一下子把那柱子砸出一个坑,许多石屑纷纷落下,他自己的拳头也被划伤了,流了不少的血。裘强倒是不以为意,但确吓了安文一跳。
“收收你的臭脾气吧,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伤人伤己,更有时候不伤人,却伤己。”安文从腰间拿出他的烟杆子,在墙上磕了磕,小心翼翼的点了起来,重重的吸了一口,“唉……,还是抽上一口舒服,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怨,不喜不悲,不怒不嗔,才是真切的活法。走,现在城北才是你的地盘,陪你去一趟,也看看你警卫营的雄姿。”
终究是晚了一步,教导队赶到御城的时候,宪兵团并不在场,而现场也没有任何冲突的痕迹,107团团长支春坐在团部指挥所,目光涣散,表情呆滞。
“牛戴呢!”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了支春的领子,“是不是简新带宪兵团来过?”
“是,简副军长刚走了没多久,不过没有大队人马,只是执法队的一个排而已,而且都是便衣。”支春被我这么一吓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石副官,你不要着急,他们来之前,牛旅长就走了,简副军长有些气急败还,随便骂了两句便带人走了。对了,今天上午,林锋林副官来见过牛旅长,然后他们便一起走了,还有项明。”
“哦!看来林锋是事先得到消息了,先来了一步。”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的慢慢的放下了,轻轻的松开抓住支春衣领的手,“支团长,我一时失态,请不要见怪。”
“哪里,都是自己人,再说牛旅长也说过你会来的,我在这里就是等你。”支春一边说着一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他留给你的。”
我知道这可能是牛戴的诀别书,所以接过来以后没有立刻拆开,随手便入了口袋里,“申师长知道牛戴出走么?”
“我刚刚给他打了电话。”支春无奈的点了点头,“申师长只说了一句话:‘走了好,该走了,替我告诉一下石杨,我就不去触他的神经了!’”
“谢谢!”我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才好,只是呆呆的向支春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走出了团部。现在的我,整个人像被人痛打过一样,感觉浑身的骨架都要散了,牛戴的走,避免了一场第六军内部的矛盾激化,把本来很可能发生的火并轻松的化为无形。但是这支部队也失去了一个能征善战的骁将,申银也应该体会到失一臂膀的痛楚。也许牛戴的想法和我不同,我孑然一身,毫无牵挂,但是在滆湖南岸,还安顿着他的家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完全不怕,可是如果是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殒命在监牢,那是他完全不可以接受的。
“也好!”我强迫自己笑着,坐进了吉普车。他自己走了,还带走了林锋,可能他们有更好的去处吧,不一定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抗日,更何况这里已经不是在抗日了,更多的是在疯狂的排外和倾轧,军事情报经常性的泄漏,让高层们有些措不及手,苦苦的寻找不到答案,便开始怀疑一切。这已经不是第六军的问题了,据说金陵的集团军总部因为沪上哗变和东北战败的刺激,也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清洗,自上而下。
“队长,任务结束了?”坐在副驾驶的魏国轻声的问着。
“啊?哦——”我木讷的点了点头,“魏国,你带着人回营地待命,曹友,你带一个班跟我去医院,看看曲小亥。”
“好的。”魏国答应一声便开门下车,带着大部队回军部营房了。
“队长,听说第一医院已经被宪兵队的人看住了,曲队长据说是解良的心腹,又和海燕有着比较深的交情,没有简副军长的手令,其他人不准探望。”曹友小心翼翼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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