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这么没了?”孟浪着急的问着,“你念下去啊。”
“司……司令,没,没有了。”通讯兵把电报纸反过来又招了招,确认没有下文了,便疑惑的看着孟浪,看见黎叶生轻轻的摆了摆手,便识趣的退出了会议室。
“孟司令,这个时候回昆明,真是好安排啊。”佟曼冷笑着,盯着孟浪。
“啊,这个,军令如山么,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孟浪干笑了一声,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说话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叶生,这个,呃这个兵工厂的事情,还是要尽快,啊,尽快,我不在,你也不要有情绪。”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黎叶生站了起来,把军帽戴好,便和佟曼往外走去,“既然龙主席委派我作为总指挥,那么孟司令便不要过于操心了,邢副军长,你替我送送孟司令吧。”
“司令,请把!”邢仇微笑着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黎军长,我很快回来,咱们在海陵一定会相聚的,呵呵。”孟浪满脸笑容的朝着门外嚷着,不知道是黎叶生他们走远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没有人再回答他了。
9月4日晚上6点整,邢仇的工兵旅仅仅留了一个营在城南驻守,自己带着部队开始在兵工厂拆卸重要器械,样炮和搬运重要的资料文件,龙可人带着兵工厂的所有工程师,坐在了卡车里,呆呆的看着来回忙碌的士兵。颜平站在车下,笑着和他们挥手。
“你不走?”龙可人问道,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我,不想走。”颜平笑着,仿佛在送别一群聚会的朋友,“戚州有我太多的留恋,我愿意呆在这里。”
“我也不想走。”龙可人望着正在往其他卡车搬运的机器和文书,“但是这些东西都和我的孩子一样,他们快要长大了,就差一点了,我舍不得戚州,但更舍不得他们。”
“海陵也许能给你们足够的时间和资金来完成你们的试炮,你们的远程炮帮我们多杀些鬼子吧。”颜平合上了卡车的后箱盖,后退了一步,向着龙可人在内的所有人敬礼,“兄弟们,再见了,希望有再见面的一天,希望能看到你们打回戚州的一天。”
龙可人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就停住了,因为颜平已经拿着冲锋枪走出了兵工厂,脚步那么坚定,没有回头,没有丝毫的留恋。
9月4日晚上10点。
我和安文接到了放弃城西,撤至关河以北的命令,相视无言。
“罗丹怎么样了?昨天的伤挺重的。”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没了,已经走了。”安文低着头,拿着把刺刀一遍遍的剔着砖头缝,“其实,走了好,看着戚州现在的烂摊子,没了,比活着好,活着的人,心像刀割了一样。”
“也是,早走了,还有我们送送,这弃城的命令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戚州便是人间地狱,生不如死。”我干脆躺在了地上,望着天空的星星。
“据说孟浪走了?”安文咧着嘴不知是哭还是笑,“戚州也不要了,让我们全部到海陵接受整编。兵工厂的重要东西,都一股脑儿的全部运走了,让我们沿着关河驻防,便是给他们争取时间罢了。”
“叶飞,你去通知各连,愿意跟着主力去海陵的,现在就可以走。”我坐在地上,懒懒的说着,“到城北门去集合,找完颜豫飞就是,路大家都认识,总不需要我带了吧。”
“团长,你……”
“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我咧着嘴笑着,“这里是老子的家,戚州在我的心中的重量,那帮人懂个屁。”
“我也不去。”叶飞在我边上蹲下了,“戚州也是我的家乡,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这是你的事情,我不强求,但是我的命令你现在要传达。”我笑道,“我还是团长吧,说话现在就不管用了?”
“是,这就去。”叶飞点了点头,带上华静走了。
“团长,城东,陈基业的电报。”黄莺走了过来,那张曾经甜美的几乎能挤出糖汁的脸庞满是黑灰,如果不是说话声几乎分别不出性别了,但从露出的雪白的牙齿看来,她依然带着些笑容在说话,可是那笑容里却能体会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一个军人乐观的性格确实是很难改变的,但接连的战斗,战友的牺牲,身体的伤痛,却会让再坚强的人都有撑不住的一刻,何况还是个女人。
“什么事情,城东那边需要支援?”安文有些紧张。
“不,其实是好事。”黄莺拿出了电报纸,递到他面前,“刚才陈师长接到金东的电报,一个小时后,金陵安排飞机降落城北罗墅机场,接你们。”
“接?我们?”安文有些呆滞,轻轻的拿过了那张电报纸,“戚州的事情,他们都清楚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传达。”黄莺摇着头,“处长,如果我是你,就不要犹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觉得对不起谁,你们为戚州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对!赶快走,不要犹豫。”我点了点头,便爬了起来,“金东的一片心意不要辜负,现在不走,便只有去海陵一条路,你愿意去么?如果不愿意,便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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