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伊蒂丝公主梳洗完毕,扶她回床上躺好,我便走到床尾,替她整理被角。突然,我听到了她嘤嘤抽泣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她,就这会功夫,她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润了。
“你这是怎么了,伊蒂丝公主?”自打我们长大以后,我就没见伊蒂丝公主哭成这个样子过。
“露娜,我……我觉得难受。”伊蒂丝公主的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哪儿?哪儿难受?你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我匆匆忙忙地准备往房间外头走,伊蒂丝公主却一把抓住我的手,“露娜,其实我真的好羡慕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而我呢,只能眼见着他和别人出双入对,听着他和别人的故事。那感觉就像刀割一样,一下又一下刺痛着我的心。”
“伊蒂丝公主,我看得出来你对亨利少爷并无好感。你喜欢的人,该不会是……”
“是格雷夫侯爵,露娜。你应该猜到了吧,那有什么不敢说的呢!我可不想连在你面前都还要掩掩藏藏的,一个人憋在心里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想伊蒂丝公主是借着酒劲,才终于能勇敢地抒发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她独自守着这秘密也不知多久了,我也不敢去想她一个人度过了多少个难熬的夜晚。
这时候的伊蒂丝公主褪去了平日的骄傲和满身的光环,揣着一颗晶莹却脆弱的玻璃心,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单纯少女,她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止不住地恸哭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半钟点,我才回到自己和汉克的房里。他正窝在那张藏蓝色丝绒的高背沙发椅里读着书。听到我开门进来,汉克合上了手中的书。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在公主房间过夜了呢。”他笑笑。
“伊蒂丝公主心情不好,我安慰了她一会儿,这不,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着。”
他注意到我衣服上那片还未干透的深色印渍,“什么事情让她这么伤心?”
我本不该欺骗我的丈夫,但是我怎么能将伊蒂丝公主的秘密告诉他,又怎么能说出口她爱上了他的父亲这件事呢?
汉克看出我不愿说:“你们女孩子家那些窝心事儿,我不该多过问的。你先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吧。”他总是那么善解人意。
我走到里间的浴室,看着那片晕开的泪渍出了神。“我想是时候了,他已是我的丈夫,我们之间不该存在秘密,他如此用心待我,或许只有我真正做到与他坦诚相待,才不算辜负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是因为前些天汉克与我有关隔阂的那次谈话,也许是因为今天看到伊蒂丝公主独自守护秘密的痛苦。我转身走出浴室。
汉克抬起头看着我,“嗯?怎么没换?难道还要我帮你呀?”他站起身来,想要推着我回去。
“汉克”,我停下脚步,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帮我解开背后的抽绳吧。”我望着他的眼睛。
“我这就去叫侍女进来。”
“我想让你来。”
汉克感到有些疑惑:“你不是从来都不让我帮忙吗?”
“今天不同。”我背过身来。
他轻轻搭上我的衣带,即使不看他,我也可以察觉出汉克此时的心跳。
“好了……”他有些微紧张,与平时在军营率领皇家骑兵团训练的那个英姿威严的将军简直难以联系起来。
我转过身子面向他,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鼻息。我慢慢地拉下肩袖,让光滑的皮肤渐渐裸露出来。
“露娜,你这是要做什么?”汉克瞪大了眼睛。
“做我该做的事啊,你不是说总觉得我们之间有隔阂,我想试着解决一下。”我朝他微笑了一下。
汉克有些腼腆地望向别处,“你……你别误会了,让我们的关系能够更亲密,我……我并不是想指这件事……”
我有点不解:“你在说什么呀?不是这事,那又能是什么呢?”
我拉过他的左手,打算放到我的胸口。
“露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汉克的话音未落,他的手就触碰到了那块带着棱角的硬物。
他的嘴还未合上,便张得更大了一些,“这……这是什么?”
我将领口拉得更低了几寸,那块已经与我共生了二十年的宝石便出现在了汉克眼前。
“这是从小伴着我一起长大的秘密,除了我母亲,再没别人知道了,就连伊蒂丝公主都不知道。如果你感到害怕,我完全可以理解。”
汉克看着我的宝石,片刻,他温柔地将我的衣裙重新系好,牵着我到壁炉前坐下,安静地听我讲完有关这块宝石的故事。
我们添了一根又一根木头。
“就只是这些了,还有很多事情我也没有弄清楚,比如我父母身上都没有这块宝石我怎么会有,再比如莉丝王后临走前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它有时会突然让我感到剧烈的疼痛又是为什么……”
“上一次感到疼痛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让我想想……上一次……对了!是九色鸟被亨利射伤之前!再上一次,是舞会前我下楼的时候。”
汉克思索着,“所以,如果我们结合你幼时生病和溺水的经历,其实每次宝石让你感到疼痛都是在你可能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那个巨大的花瓶很可能会直挺挺地砸向你,而狩猎大会那天,亨利的箭只要偏离那么一点点,倒下的就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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