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正的铁掌功练了差不多六七天,船便到了杭州。红袖和铁浪都知道,船老大还是偷偷将船速放慢了,只是见裘正练功甚是上进,也便没有点破。
临下船前,裘正又拜谢铁浪的传功之恩,铁浪却笑道:“我和兄台父子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机,还请兄台自行用功”又转脸看了看船老大道:“船家对这铁掌的武功可还满意?”
船老大喜滋滋的道:“这武功好,正适合正儿这五大三粗的,只是这铁掌哪哪都好,就是太费铁锅”原来这铁掌除了招式之外,还有一个练掌的法门,便是用铁锅炒热了砂子,用手在热砂里插砸砍磨,只三五日裘正便已经砸破了两口锅了。
红袖噗嗤一笑道:“让你儿子回头找个补锅的媳妇就好了”
船老大听了哈哈笑道:“姑娘说的有理有理”
六月初的杭州已经进入初夏,不过不热,温凉适宜,红袖见杭州杨柳青青,莺燕翻飞,落红点点,不由感叹道:“我只道在没有比立马山碎玉庄更美的地方了,到了这杭州才知道当真是天外有天”
铁浪见这街上三步一个布市,五步一个酒肆,更有五花八门的东西沿街叫卖,不禁也叹道:“这杭州城不知比起开封如何?”
红袖想了想道:“开封苦寒孤燥,比不了这杭州”
两人在街市上从午间逛到傍晚,红袖才心满意足道:“天下没有比这杭州更好的地方了”
铁浪坐在红袖新买的马车上想,你这丫头,劫掠了人家的钱财,到了这富庶之地享受,那肯定便是最好的地方,若是吃不上喝不上,还得累的半死,我看你也无暇夸赞了。
红袖见铁浪不语,因为铁浪嫌弃她乱花钱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便讨好道:“公子,你先歇息一下,我这就去打听下这执明楼在什么地方,咱们便去那执明楼左近住下,你看如何?”
铁浪这也才想起来,自己到这杭州是奔执明楼来的,便道:“你累了一天,还是我去吧,你且歇着”
铁浪跳下马车专门找了一家老店进去,这家店里做的是文房四宝的生意,掌柜的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铁浪进去先随意捡起一块砚台看了看,那老者连忙招呼道:“贵客真是好眼力,这南越的端砚,早二三十年还是没有的东西,如今却是大宋最好的砚台”
铁浪便问多少银两,掌柜的把铁浪当成了客人,便想抻一下,慢慢道:“这砚台得二十两纹银,我便卖你十八两,也不是我卖的贵,这端砚远在岭南,只是去一趟便要三两个月,运气不好的沾了瘴气还会丢了命……”
铁浪见自己要是不打断,这掌柜的敢再说上半天,便从腰间取出适才逛街剩下的二十两纹银放在柜上道:“的确不易,便是二十两,只晚辈想请假掌握一事”
掌柜的看了看柜上的纹银,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生意成了,喜道:“贵客是识货的行家,你且问,但凡知道的言无不尽”
铁浪便装作漫不经心道:“我有个亲戚在执明楼做账房,我从老家捎了东西给他,只是竟找不到执明楼在哪里,请教掌柜给指个路”
掌柜的听了铁浪的话,面色变了一变道:“贵客从何而来?”
铁浪随口道:“从京师来”
掌柜的又问:“你那亲戚何时在执明楼里做的账房”
铁浪见掌柜的问的蹊跷,心里便有些警觉,含糊道:“我这亲戚是一个远房的长辈,他来杭州时,晚辈还是孩童,也或者还没出生,因而也不知道他何时在执明楼里做的账房了”
掌柜的听了面色一缓道:“这就是了,这执明楼初在杭州城里,那是日月一样的光芒,那孔楼主,一年之内,几乎买下了半个杭州城的商铺,这年龄大些的无人不知啊,只是好景不长,这执明楼经营了两年吧,还是三年,不知怎的便遭了天火,一夜之间那执明楼便尽数烧毁,从此一蹶不振,再无声息”
铁浪听了心里一沉,心想莫不是这线如此便断了?又不甘心道:“掌柜的,这执明楼在何处,我那亲戚若是死了,我便去祭拜一下,若是没死,可能便在执明楼左近里住着”
掌柜的听了脸色古怪道:“执明楼当年便在那城西北松风岭下,这天色将晚……你还是明天去吧”
铁浪听了便道谢出来,临出门听见掌柜的喃喃自语:“好好一个富贵楼,非要盖在乱葬岗,焉有不出事的道理”
西湖以西全是山,红袖看着马车在这些小山间走的费劲,便恨恨道“这杭州地方上也都是糊涂蛋,放着湖东的平地不用,偏往这山间里钻”
铁浪一开始也觉得如此,只是稍作思考便道:“这杭州曾是吴越国的京都,在山间修城多半是外敌来时便于防御吧”
红袖看了看路边的阴恻恻的树林觉得也没什么可用的防御之所,撇了撇嘴却说道:“公子说什么红袖都觉得对”
这话直把铁浪气的笑出声来:“你这丫头,学会心口不一了”
红袖咯咯一笑,扬鞭驱车后也笑道:“公子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了不是”
松风岭上,没有松,却有风,夕阳斜照下,松风岭那光秃秃的岩石间相当潦草的长着几棵树,执明楼的的残楼便在一片岩石环保的山坳里。
红袖看着那座残垣断壁但让大致保持了原貌的执明楼道:“这楼恐怕比皇宫都高吧”
铁浪没有回应,只是跳下马车走近那残楼,红袖踌躇良久也跟了过去,铁浪踢开一根挡在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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