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下露出红肿的伤口。
伤口异常滚烫,缝合处如一只毛虫般。
他边摇头边喃喃自语:“果然发炎了,竟然如此迅猛,从未见过。”
他将便将慕如烟已用温水兑开的药粉糊抹在了巧英的刀口处,随即又盖上一层纱布包扎好。
如烟担心地问:“秀才,这样能行吗?”
“行的,也只能如此了,咱们铁砂镇洋大夫,没有诊所,打不了针。因此,只要涂抹在伤口处便会好很多。”
“余亮,你多喂些水给巧英姑娘喝,尽量多喝水,她发烧身子里干热得很。”
“这些药你也留着,夜里她若是依然发烧,你便将这些药片喂她吞下。”
交代完后,李怀才面露疲惫之色。
慕如烟忙叫他回去休息,余亮将他俩送到楼门口,便返身回房,搬了条板凳,坐在床前陪着巧英。
夜里,巧英不时地发烧说着胡话,余亮扶着她半坐起,喂她吃了药、喝了水。
过许久再用手探上她的额头,似乎不那么烫了。
他便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巧英在昏迷三天后才醒过来,余亮寸步都未离开过这座小楼。
这日清早,巧英感觉浑身轻松许多,睁开眼见自己躺在余亮房中。
回想起那日追赶老五他们,她想跟着去救余亮,后来见敌人要朝余亮开枪,她便想都未想,迅速冲了过去,挡在了余亮身前。
此时胸口还隐隐作痛,她摸上伤口处,纱布包着,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转头便瞧见余亮靠在床头睡着还未醒。
她小心翼翼地下床,将一件外衣披在余亮身上。
余亮惊醒过来,抬头一看是巧云站在自己面前。
余亮欣喜地站起来,扶住她的双肩:“巧英,你醒了,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床上去躺好,你不能动,秀才说了,你得在床上躺一月有余方能痊愈。”
巧云红着脸:“我哪有那么娇气呀?这不已经感觉好多了。”
“好多了也不行,你受的那是枪伤,快躺下快躺,。我去端一碗粥来给你吃。”
余亮红着脸匆匆下楼,去端粥只是一个借口。
他只是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巧云而已。
等他将粥端回楼上时,乔英已坐在镜前,编了两条大辫子。
余亮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记得成亲那日,喜婆便为巧英盘上了发髻。
女人的头发有讲究,未出阁的姑娘家梳着大辫子,要么一条,要么两条。
成亲后便梳着一个整齐的发髻在脑后,表示乙为人妇。
巧英便是如此,曾经的慕如烟、小玉都是如此。
巧英的头发一直到她去救自己时,还是盘着一个发髻在脑后。
今日却突然梳起两条大辫子,令他见了万分心疼。
他心中非常内疚,在巧英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支吾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盘成发髻更好看。”
巧云有些差异,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大男人管女人头发做甚?
“余亮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是盘那个发髻在脑后更好看。”
余亮以为她没有听清楚,提高了声音。
巧云突然明白了,顿时羞涩地低下头。
余亮起身,抓起桌上的梳子,不顾她阻拦,很快将她的辫子解开,毛手毛脚的扒拉着她的头发,想把他的头发盘整齐。
巧英夺过梳子,正色道:“余亮大哥,你若是因为我受伤才如此,大可不必,我已经想通了,大哥不同意,我便不勉强,今后我给你当妹妹吧。”
余亮听了,气呼呼道:“我不需要妹妹!”
巧英有些失望,习惯性的低下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吃粥吧。”
余亮这才想起,粥再不吃就快凉了,他把碗端过来,一勺一勺地喂巧云吃,巧云说让她自己吃,但余亮执意要喂她。
不一会儿,一碗粥便吃光了。
这时,门“咚”的一声开了。
李怀才站在门外,看见两人正在喂粥呢。
他尴尬地站在门外干咳一声:“我是不是来的不巧?”
余亮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巧,不不,不是,你来做甚?”
李怀才走了进来:“你小子问的倒是奇怪,我来做甚?今日不是巧云姑娘伤口换纱布的日子么,我自然是来替她换纱布的。”
“纱布给我,不用你,我自己来换。”
李怀才一听,这俩人有戏。
见他们这眉目传情、双双羞红了脸的样子,还真叫慕如烟说对了。
经过这一次劫后重生之后,余亮定会接纳巧英与他过日子。
“行,我也很忙,纱布和药放在这儿了,你帮巧英姑娘换纱布吧,对了,别忘了先清洗伤口再包新纱布啊。”
“晓得了,真罗嗦!”
“这就不耐烦了?行,我走了!”
李怀才走后,余亮拿起纱布,愣头愣脑道:“巧,巧英,你你……躺下吧。”
巧英没敢看他,全程红着脸,坐回床榻上躺好,为了避免与他四目相对,她轻轻地闭上双眼。
当余亮的手伸向她领口处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白皙的脖子,巧英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吓得余亮立即住手,巧英忙低声道:“我没事儿,你继续吧。”
他这才又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去解她的盘扣。
他感觉热得很,额头的汗水流了下来,终于把衣裳解开了。
由于见过李怀才包扎伤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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