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洛昭昭的出现。
现在她站在院子门口,看见景姝朝她看过来,也快步过去跪下,“殿下。”
“你怎么来了,刘桥好些了吗?”
景姝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她,只是问刘桥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弄成这样,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好,理应多问几句。
“多谢殿下关心,刘叔的情况还好,长安动手的时候应该也没下重手,现在人已经醒过来了,我跟公主府借了些人手,现在正在照顾他。”洛昭昭点头。
她脸上还看得出来疲惫,应该是忙完刘桥那边的事情之后,直接就过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还有些许污渍。
“都这样了,你还帮他说话,不过算了,没事就好。”景姝点头,“天色不早,其他的之后再说,你也忙一天,先回去休息。”
虽没有明说,但她并不想带洛昭昭去新平乡。
她不想再把她牵扯进去。
反正医馆的事情她已经安排好,以她手下人的效率,应该不到半个月就能将一切整理妥当,所以洛昭昭不用跟着她们东奔西跑。
可这话说出来之后,洛昭昭却忽然在她面前跪下。
“殿下。”
她面色严肃,消瘦的小脸上,有前所未有过的坚定。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但此事已经不是殿下一人之事,从燕州城到京城,我们所有人都被牵扯其中,谁也不能独善其身,而且当初那些散播谣言,害我父母的人还没有抓住,我如何能安心呆在京城,还请殿下成全,带上我吧,我至少还会点医术,可以帮上些忙。”
洛昭昭无比认真。
景姝无奈,“你别忘了,我也是个大夫,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再说紫微宫里能人众多,不缺人的。”
在经历过燕州之乱之后,她也明白这件事牵扯甚广,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端木若寒,她很都无法把洛昭昭安全带出来。
既如此,又怎么能再把她带到那种危险的境地里去。
洛昭昭磕头,道:“昭昭不是怀疑殿下的医术,只是此行殿下应为一军主将,要策划谋略。给人看病治伤的事,应有别人来做。我虽然年纪尚小,但从小跟着师父与皇后娘娘学习,耳濡目染,不会扯后腿的,还请殿下成全,不然,昭昭只能在此长跪不起。”
她说完,又磕一头。
景姝有些无奈。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蕊枝也开口劝道:“洛姑娘说得不错,如今她已经被牵扯其中,单独让她呆在京城,怕也不妥,不如带在身边,才最放心。”
毕竟幕后之人还没抓到。
洛昭昭现在又不住在皇宫,万一让有心之人拿她的身世做手脚,届时他们又不在京城,鞭长莫及,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今天景澄这态度众人也看清了。
想让他保护洛昭昭,怕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不捣乱就是万幸。
景姝也恰好想到这点。
她不敢指望景澄,端木若寒的人更是指望不上,而且就算洛昭昭在皇宫,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唯有跟着她走,才最妥当。
“好,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不过今天真的不早,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休息好了,再慢慢讨论。”
“是。”
洛昭昭这次没有再求。
既然景姝已经答应认真考虑,就不会做出丢下她自己离开这种事,她向来说到做到,这一点,跟景澄可不一样。
而且洛昭昭今天确实也有些累。
刘桥的伤虽然不在要害,但也伤得不轻,她今天费了不少力气,需要休息。
蕊枝叫来铃音,让她带洛昭昭回去。
景姝也起身回房。
这次她终于没有再辗转发侧。
经过生死之难,再加上那么多心理斗争,她早就疲惫不堪,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很多梦。
但那些梦境大多零碎,她在困顿中努力许久,也无法拼凑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在一层层的坍塌中彻底落入无底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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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姝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之后,蕊枝就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开口第一句话也不是她想听的。
“殿下,宫里来了旨意。”
“旨意?”
景姝刚漱完口,听到这话,眉梢挑起来。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这道“旨意”里面,应该更多的是命令。
“他还真是翅膀硬了,才坐上皇位没几个月,就知道拿九五之尊的身份来压我了,很好。”景姝将被子放回托盘上。
蕊枝低着头,斟酌着劝道:“陛下他还小,许是被身边的人蛊惑,他本意应该不是如此。”
“爹娘走之前,早就清理过他身边的人,他身边是最干净的,而且他现在这样,也不是一句‘还小’就能敷衍过去,要说也十五六岁的人了,我当初这个年纪,都能独自去京城外处理要案,他……”
景姝本来正在抱怨。
但话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停下来。
蕊枝也反应过来。
没想到随便说两句话,就又提起当初那件事。
这几天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好像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跟那件事扯上关系一样。
晦气。
“殿下去吗?”蕊枝不想景姝再回忆新平乡那些事,连忙转移话题。
景姝只是沉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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