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觉得她看着很渗人。
但为了情报,她可以战胜内心的排斥。
“我本是玄机阁阁主之女,吴双。”
话匣打开。
吴双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遭遇。
她早年沉迷机关术,双腿重伤,容貌尽毁,未婚夫与她退婚。
好在她本就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在她的生命里,机关术重于一切,若能将玄机阁发扬光大,不嫁人也无所谓。
于是她专注研究各种机关,如果没有遇见胥莫,没有他那些疯狂且不择手段的追求,她也不至于被迷了心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时胥莫身负重伤,到玄机阁求助,她一时心软将人救回去。
相处日子久了,被他的年轻朝气和知情识趣所打动,那颗木头雕的心,慢慢开始跳动。
她不是没想过两人的年纪。
但对方说不在意。
于是她一步步沦陷,变成如今这样子。
“所以,他骗了你?”
“呵呵呵,玄机阁的秘宝,现在都已经落到他手中。”吴双冷笑。
“那你们的秘宝里,是不是有一种很大的翅膀,可以飞起来的那种?”景姝忍不住问。
吴双看她一眼,“哦,你见过鲲鹏羽了啊。”
“鲲鹏……”
亏他们还真敢叫。
不过那大翅膀的确神奇,这也是让她不敢小觑玄机阁的原因之一。
“那后来呢?”景姝继续问。
“后来?后来就是他又带了个断手的女子回来,说是他同宗同族的妹妹,因为被人陷害,斩断右手,想请我帮她做一只义手,就像我的双腿那样。”
听她这么说,景姝才注意到她的腿部看起来空荡荡,但又似乎隐隐有纤细的棍状物在里面支撑。
想到刚才她说的鲲鹏羽,她似乎有些明白。
而且刚才她是说过,胥莫还有一个与他同宗同族的妹妹。
景姝还在思考。
吴双已经继续说下去。
“说起来,当初要不是我心善,救她一命,给她安上义手,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双手的手筋,就是那个女人重新拿起手术刀之后,亲手挑断的。”吴双说到这里,忽然又笑起来。
似乎在嘲笑自己自作多情,又似乎在怨恨对方忘恩负义。
景姝一愣。
“手术……刀?”
“你也听不懂吧,我之前也没见过,说是大夫用来给人治伤用的,估计是匈奴鞑子自己研究出的歪门邪道,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啊……那就是个贱人!”
说到这里,她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开始猛烈咳嗽。
景姝想劝她冷静,但又说不出话。
手术刀这个东西,她之前是听过的。
不仅听过,还见她阿娘和阿婆都用过。
她们说这东西是顾氏医术不传之秘,只有顾氏的后人才会用,绝不会有更多人知晓。
吴双却说匈奴人也会。
莫非匈奴之中,也有她们顾氏的后人?
景姝想不明白。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窥见真相,却不想面对的是更多令人费解的疑团。
也许她该去会一会吴双说的那女子。
“对了臭丫头,你又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吴双说够了自己的事,才忽然想起问她。
景姝当然不好说自己是手足反目被坑进来的,想了想,道:“他之前说想娶我,我没有答应。”
根据吴双的描述,胥莫应该是个惯犯。
当初在燕州城时,他就用了相似的伎俩,不过她没有上当。
吴双听见这话,笑声尖锐,“他为了那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惜啊,可惜不能亲眼看着他万劫不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现在手脚被废,想报仇是不可能的。
只能狂怒。
景姝坐着没动。
或许是吴双动静太大,狱卒闻声过来。
“嚷嚷什么!再吵就把你的嘴给缝上!”带头的女狱卒凶神恶煞。
对于这个已经断手断脚的废人,她们也没什么好怕。
见呵斥不管用,就索性打开牢门,进去用鞭子抽。
皮鞭落在身上,皮开肉绽,但吴双的声音只是短暂停顿片刻,然后变为更加扭曲破碎的尖啸。
那声音配上现在天牢的场景,说是修罗地狱也不为过。
景姝看那鞭子一下下摔在她身上,眉头紧拧。
“住手。”她懒得废话。
要放在以前,狱卒肯定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但如今虎落平阳,注定要被犬欺。
“我说是谁,这不是永乐长公主吗,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长公主今日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闲事?”
那女狱卒话刚说完,忽然抬起鞭子朝景姝挥过来。
只不过两间牢房用木头栅栏隔着,那鞭子只是甩到木栏上,并未伤人。
景姝一动不动,只道:“你们是狱卒,又不是主管刑狱的官员,有什么资格动用私刑,再敢动手,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女狱卒见她没有反应,原本想看她抱头鼠窜的期待落空,又被她这么一说,渐渐恼羞成怒。
“长公主好大的威风啊,可我怎么听说,你就是因为胡乱使了鞭子,打了不该打的人,所以才会来咱们天牢的。”
她们这些年在天牢作威作福惯了,从来没被人这么忤逆过。
景姝虽然是公主,现在现在进了牢房,一样是个阶下囚。
而且看长安总管那态度,她能不能出去都还两说。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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