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传遍全城的时候,一石激起千层浪。
京城的百姓都不明白,从来维护姊妹的陛下难得硬气一次,却不是对着外人,而是对着那向来护着他的姐姐。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此举并非儿戏,因为在圣旨下达不久后,全城就开始了大张旗鼓的搜捕行动。
有反抗者,当场格杀。
不过半日的时间,鲜血就染红了街道。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一时间,怨气冲天。
胥莫在宫中听景潇说起这件事。
她似乎并不觉得这是多么严重的状况,甚至只把这当个笑话讲给他听,“阿莫哥哥,你说这些人可不可笑,明明是蝼蚁,却妄想蚍蜉撼大树,我们景氏皇族已经统治这天下百余年,岂会惧怕他们?真是不自量力。”
十五岁的少女穿着妃色牡丹百花蝶百迭裙,羞赧的脸上透出女子的娇羞,青涩又带着某种别样的风情。
胥莫坐在金丝楠木椅上,笑意和煦。
“殿下说得对,那些百姓抗旨不遵,死有余辜,陛下把这件事交给殿下来做,是最合适的。殿下很有魄力,让我也刮目相看。”
“阿莫哥哥能理解我就好,之前景澄那臭小子还骂我,说我出手太狠,会影响民心,可我们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还要什么民心不民心的,让他们去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景潇很委屈。
现在也只有胥莫能给她些许安慰。
她虽然与景澄同岁,但眼界和见识都要差上许多,并不能明白这件事之后的影响。
胥莫笑着,道:“殿下也别生气,陛下既然担心,就自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啊,他还不是个毛头小子!”
“殿下慎言。”
“……算了,你就知道帮他说话,合着我来这里跟你诉苦,还要听你说他的好话,我不说了。”
景潇越说越生气,干脆发起脾气来。
胥莫脸上笑意不变。
景潇见使性子并不管用,更不高兴。
眼看就要砸了她进宫前亲手为他做的点心,胥莫连忙伸手按住她,“殿下别生气,就算要生气,也别拿这些无辜的点心的撒气。”
他声音无奈。
景潇继续发着脾气,“我这么努力帮你们找我阿姐,你们倒好,一个个在皇宫里享着清福,还要对我做的事情指手画脚,我看这点心你也不稀罕,那别吃了,砸了算了!”
“别啊,殿下特意为我做这些,还烫伤了手,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不稀罕。”他说着,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她手背。
那手背上包着药布。
刚才为以防万一,他特意以上药的名义打开检查过,确实是最近的烫伤。
现在那手掌在细嫩的手背上摩挲,是安抚,也是挑逗。
景潇粉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胥莫见状,眼底笑意更深。
“你就知道欺负我。”她嗔怪。
“我哪里敢。”胥莫笑起来,末了又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就算真有,也是殿下太可爱,让人情难自禁。”
“……你!”
景潇听了这些话,脸更红,甚至都红到了脖子。
胥莫笑得更开怀。
那充满磁性的笑声自他胸腔中迸发,优雅的同时,也充满致命的诱惑。
景潇气得要挣开他的手,结果只是被他握得更紧。
两人正在打闹,长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凉亭外面,低头听着凉亭里的嬉笑声,见许久都没有要停下的趋势,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有要事要与国师商议,还请国师跟奴婢去一趟御书房。”
景潇正笑着,听了这话,脸迅速垮下来。
她不耐烦道:“怎么又要去商议要事,昨天不是才商议过吗,我好不容易有空跟阿莫哥哥说几句话,他这都要跟我抢吗?!”
她的语气中能听出明显的生气。
长安闻言,只把头埋得更低,“殿下息怒,只是朝中大事不容疏忽,为谨慎起见,还是与国师商议商议为好,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奴婢也好回去交差。”
“本公主管你能不能交差,你这死太监,就知道坏我好事!”
“殿下。”胥莫打断她的话,站起来道,“既然陛下有要事相商,那我还是过去一趟,等晚些时候,再来与殿下闲聊,如何?”
胥莫眼中带着笑,那双湛蓝的眸如高山湖水,冰冷死寂。
景潇的脾气虽然刁蛮,但对于胥莫,她有着最大的耐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当然只能答应。
于是没有再骂。
长安不敢多说什么,只躬身朝胥莫做了个“请”的姿势,领着他朝御书房走去。
景潇等他们都走远,才气冲冲地砸了面前的几个盘子,又骂了半天。
她身后的白云直到她发泄够了,才上前收拾。
景潇不想跟她说话。
好在白云本身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只低头做自己的事。
景潇兀自生了会儿气,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白云啊,这日子过得太快,我都有些迷糊了,阿姐那些党羽是哪天问斩来着?”
她百无聊赖,开始玩自己的指甲。
被烫伤的手上伤痕分明,唯有指甲干净透着粉嫩的白。
白云正在收拾,闻言,只低头道:“回禀殿下,是在三日后。”
“哦,那我阿姐找到了吗?”
“还没有。”
“都是群废物!这么多天还找不到人,难怪阿莫哥哥都不乐意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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