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们!今天是徐婶出殡的日子,希望大家都能出来送送她老人家,还有,抬小扛的和唠忙的,有没过去的都抓紧过去吧!”
大嘴和狗子睡的正香,突然,大英子的尖嗓门将他俩从梦里硬是揪了出来。
狗子睁眼一看,都快到五点了!
“我靠,睡过头了!”
狗子本打算早点去徐家帮忙的,于是昨晚就定了闹铃,可是不知道为啥,闹钟居然罢工了。
要是搁每天,就是没有闹铃,狗子也能起来,可是今天早上的小风吹的实在太舒服了。
这三伏天好久都没有风了,连树叶都整天纹丝不动的搭了个身子,突然刮起了凉风,有谁不愿意睡个回笼觉呢。
狗子听见召唤,赶紧穿好衣服,出了家门。
狗子正急匆匆的往徐家赶,身后突然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车鸣声,狗子吓的赶紧躲到路边。
狗子刚躲过去,两辆黑色轿车就嗖的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车开的特别生猛,呼的就带起了一片灰尘。
狗子完全被灰团包围了,迷的狗子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狗子这个气呀!嘴里骂道,“你妈的!投胎去呀!”这一骂不要紧,一股灰直接就呛进了他的嗓子眼,狗子被呛的连连咳了十几声。
等狗子缓过劲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发现那两辆黑车已经停在了徐家的门口。
本来狗子是很生气的,他气的是开车的人太没有素质,可是一看车停在了徐家的门口,他的气又消了,狗子想,这肯定是奔丧来的,怪不得那么着急,这是谁呢?怎么都出殡了才来呢?
狗子想着,紧走几步进了徐家的院子。
当狗子进到院中,他看见徐老蔫正在劝着一个女人。
女人跪在灵柩前哭的死去活来,“妹子呀,都怪姐姐我呀,要是我能早点来,你就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女人一边哭着一边用头杵着地。
在场的人都被这女人闹蒙了。
“老姐姐,别哭了,快起来吧!人死不能复生,小杰妈到寿了,谁也没办法的!”
“不,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女人说着,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她的这一举动把拉拉屯的众乡邻都震惊了。
大伙想过去劝她,但是都不认识她,并且大家看到她的举动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正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四爷爷走到女人身边,“玉梅呀,快起来吧,不管怎样,人都已经过世了,时候不早了,该起灵了!”
女人一看是四爷爷,显得更加伤心了。
“四叔,我来晚了,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嗨!起来吧!”四爷爷说着,伸手扶起了女人。
女人似乎很听四爷爷的话,她站起身然后站在了旁边。
“起灵!”四爷爷哀伤的喊了一声!
灵柩两边十六个抬小杠的爷们齐刷刷的挺起了腰身,将小杰妈的灵柩抬了起来。
灵柩被抬出院子,众杠夫在徐家门口大道上都立住了身驱。
小杰跪在灵柩前,高高举起了丧盆,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接着前边炮仗开路,大魁撒着纸钱,后边小杰扛着白幡带着徐婶的众侄子外甥一边往前走一边给灵柩磕着头。
屯子里的父老乡亲也都站在路边,默默的为小杰妈送着行。
狗子家,自从鞭炮声响起,鬼婴就哭闹不停,大嘴给她喂奶她不吃,大嘴看看鬼婴的芥子,也是干的。
不管狗子怎么逗她,鬼婴就是哭个不停,没招了,大嘴赶紧把她抱了起来,抱起来后,鬼婴好多了。
此时,出殡的队伍恰好走到了狗子家的窗外,大嘴站在窗边,看着出殡的队伍,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为什么,鬼婴在大嘴怀里很不老实,一个劲的往过扭身。
刚开始,大嘴有点不解其意,后来大嘴似乎懂了鬼婴的心思。
她可能也想目送一下徐婶,想着,大嘴把鬼婴的身子掉了过来。
大嘴还真猜对了,鬼婴转过身子后老实多了,她一直盯着徐婶的灵柩,并且从她嘴里里“呜呜”的发出一种难懂的婴儿语。
大嘴想,看来鬼婴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她可能也是在为徐婶感到婉惜。
鬼婴就这样一直把灵柩目送出了村口,等队伍没影了,她才又恢复如常。
中午的时候,狗子回来了,他告诉大嘴一切都挺顺利的,就是徐叔的心情不太好。
“你能白话,一会去劝劝徐叔吧!”
“嗯,我,我也是这,这么想的!”
大嘴来到徐家门口,见几个乡亲正在议论着,“这车牛啊!那女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大嘴一瞧,可不是,门口的两辆轿车确实很特别,前边是一辆黑色牌照的大奔,后边是一辆国产桑塔纳。
“奔,奔丧啊!这,这组合,太,太用心了!不,不过,那车牌号,平时用是,是不是有,有点太,太晦气了!”大嘴说着,一指那辆大奔!
“444,死死死呀,这车该,该不会,就是出,出席,这种场合用,用的吧!估,估计是租的!”
“你懂个屁,人家那车号牛着呢,这场合用就是奔丧的意思,如果平时开就是发发发!人家肯定是大老板!”
听他们这么一解释,大嘴觉得也十分有道理,大嘴心想,得抓紧进屋看看那个牛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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