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国皇华使的到来更是给左相这个利用的机会,嫁祸给皇华使,好让苏国做赔偿,两不误,即可处理掉贤太妃,又可牟财。”
遂,左相对燕鲤下手也是临时起意,而不是蓄谋已久。
玉枕砂语气很轻,眼波似潋滟水光,言罢,看向燕鲤,“至于皇华使为何要杀贤太妃,随便弄个陈年往事恩怨情仇,对于左相来说不在话下,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燕鲤道:“先皇为贤太妃所杀,贤太妃乃左相杀之,太后,又是如何疯掉的?”
说实话燕鲤有些惊异白绸绾知道的如此之多,这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关注的事,且,白绸绾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白绸绾唇瓣青了几分,身形几乎要支撑不住其身重量,“太后是……”
此话未完,小巷左方忽现声响:“绸绾!”
一个月白身影转来,同时袍袖一甩,暗器瞬间自袖中射出,带着风旋着雾,直击燕鲤与玉枕砂面门!
燕鲤与玉枕砂齐齐对视一眼,接着错位避开,玉枕砂避开后倚在墙上,笑得温煦,眸光滑过来人,更是暖意飕飕,而那笑意,却是冷的。
与此同时,燕鲤翻上小巷壁口,微倾着身子,半笑不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那人一袭锦袍,用江南锻秀锦绵所致,一看便是价格不菲,上面的暗纹流动间被日光衬得流光溢彩,泛起矜贵,青丝被玉冠挽起半分,一丝不苟,几缕垂于额前。
他唇紧抿着,噙着一股古井无波冷中掺凉的笑容,看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玉枕砂一眼,道:“玉殿主是以强欺弱,在京城做这恶霸行为,行着非君子之事?”
这常以笑掩饰自己,以扇作为暗器的人,便是许久未出现,与凤钰为盟友的公子婳。
燕鲤看到这,反而放轻松身子,细指不紧不慢的摩挲衣料,“试问,在这种情况下,公子婳会选择什么?杀了人以绝后患,还是等待消息透露被左相剿灭?”
“杀人,在战火纷乱时代,是世间寻常,留人,在战火未停之前,乃人间善举,若公子婳那般心善,不如教教原某,该怎么去做,如何去做?”燕鲤眉眼一弯,面容平显几分清稚,黑濯清涟,惑而不妖,黑白分明的眼眸微眯,透出浅许压迫感。
娟秀的面上浮现出凝重的表情,“公子婳以身作则,才可教之他人,这是为师者道,不知在下说的,对几分?”
裴婳看了燕鲤半晌,“你不是原忧吟。”
“是也非也!”燕鲤一笑,“原大公子让我替他而行,遂,我便是原大公子。”
“绸绾我带走,倘若再伤她半分,从此为敌不清算。”裴婳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身围煞气不断,衣袂烈烈,眸中更是黑沉不见光,那阴影投在他身上,涂抹了视的清摸不着的阴寒暗冷。
燕鲤几乎可以肯定,此人不动手,定是玉枕砂在此。
她看了看自己白皙细嫩的手腕,的确看起来弱不经风,可是,以貌取人实在非明人所取。
某个以貌取人的人的的确确对燕鲤起了杀心,他小心翼翼的将白绸绾身上的银针取下,因认出这是神木匠所做,无从销毁,便扔于地上,语气似有冰渣纷飞,“银针还你。”
燕鲤的笑容愈发明媚,玉枕砂在下方见此,便是一笑,“在看什么?”
她语气凉凉,“看到有人公然挑衅,却无自知之明。”
玉枕砂柔柔一笑,两人相望一眼,玉枕砂语气轻的可怕,“杀了他可好?”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什么?”裴婳不知这两人说杀就杀,说动便动,动手甚至是毫不犹豫,而燕鲤却是对玉枕砂的性子清楚至极,这人,本就是杀人放火样样行,放火阉人处处顺。
玉枕砂五指化爪,破风而去,脚步更是看似凌乱,快至随风飘荡,裴婳怀中有人,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御敌,一个照面落于下风,胸口隐隐作痛,诧异的对上玉枕砂平静的面容。
玉枕砂并不迟滞,而是脚步一转,袖袍内力翻滚,地面行起气流,拎成股股旋风,冲向裴婳,那白的、青的、红的、黑的颜色,在裴婳眼前摇晃不定,喷发出来,只剩下黑白,视线缭乱中,步伐也随着一滞。
“嘭!”
“以强欺弱似有所不好,也有所不公,对待公子婳这等美人,怎能用武力逼之?”燕鲤也收回手,掩在袖中。
语落,直袭裴婳肩头,一拍一推之间,将他推到玉枕砂面前,再一瞬,颈处便多了一物,微凉,血色染红视线。
玉枕砂微叹,“大材小用!”
可不是么,他鲜少出手,对付这么一个人,也用不着他出手。
“劳烦你了,玉殿主。”燕鲤笑了一笑,玉枕砂顿时不言,手指翻动间,用绳索将两人捆绑一起,淡淡开口:“这绳索采用海下蛟皮所致,于十人而拉之,暴晒三十时,可受百人之力,除了我,无人能解,无人可破。”
对于玉枕砂变相夸赞自己的行为燕鲤以习以为常,她看着自己与玉枕砂的“杰作”,好似整暇道:“白小姐似是有话要说。”
裴婳连忙看向怀里的白绸绾,她额上冷汗居多,唇瓣泛白,见此,杀意更盛。
燕鲤低叹一声,“无脑!白痴!愚蠢!”
玉枕砂听清了燕鲤所言,便是问道:“何为无脑、白痴,愚蠢?”
“在陌人前杀意外露,是为无脑,处于下方而不知,是为白痴,陷入情海无自拔,是为愚蠢。”燕鲤缓缓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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