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公子?”小丫鬟似有不解,呆怔站在原地许久,又看向燕鲤,手指几乎要指不过来,“两个原公子?”
燕鲤指尖一顿,抬眸看去,眉端明媚,眸中绽放温亮的光、流淌的光。
“何人冒充于我?还请姑娘一一解答。”燕鲤起身,笑容真诚,那笑意漫漫乱了绿衣丫鬟的眼,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在,在宅院门口……”
一阵风飘过,方才站于小亭处的竹青人影已消失不见,绿衣丫鬟怔怔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适才,那人的衣袖好似拂过她的脸……
好清、好滑、好柔,好不可思议。
燕鲤离开自然不是为了纠结真假原忧吟,因为很明显她是个假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最好不要两人碰面。
燕鲤的身影在走道穿梭,看着那门愈来愈近,快了,近了——
“那位原公子想去哪里?”
就在燕鲤快要碰到那门时,突兀响起的声音如同惊雷乍现,回荡在耳边,令她硬生生停住步伐,微转,停在一处,“哪里哪里,只是见此处风景甚好,看不完,行不尽,便想走马观花一过。”
“此处楼台亭阁,确实是留景的宝地,不过,走马观花与行脚掠花是不一样的。”身后传来低笑,与此同时,另外又响起一稚嫩声音来。
“真是奇了,顶着忧吟兄的面容招摇拐骗过市,还在相府蹭吃蹭喝,朕——我看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心怀不轨!”
一锦袍小公子从原忧吟身后走出,瞪大了那双黑亮的眸子,上下扫视燕鲤一眼,微微一哼,满是不屑,“无赖、无耻、无皮,无脸!”
“有貌有才有皮有脸。”燕鲤对应他的话,神色无辜,却因人皮面具的遮挡而显现不出,“相府不差这几顿饭,忧吟兄既然给了我令牌,便是让我来代替他行事的,不然,他给我令牌作甚?”
原忧吟低低一笑,燕痣也是语塞半瞬,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骗子。
以貌骗人,还给忧吟兄招惹烂桃花。
“给你令牌便是代替我行事,我记得我府内还有些舞姬,皆是上等美人,不如你也帮我一并办了如何?”
燕鲤蹙眉,轻咳,“难消美人恩,忧吟兄还是自己享受吧,承担不起,那可是皇上的恩赐。”
燕鲤话一落,燕痣在旁边弄红了脸,心里也是犯苦,这还不是那些大臣出的馊主意,说原忧吟已及冠却不碰女人,怕是不举,为其后代着想,让他赐几个女人去给原忧吟做妾的么?
他还挑了三天三夜,给原忧吟挑了几个长相上乘的。
却没想到,原忧吟将人一个个扔了出来,毫不怜香惜玉。
“骗左相可骗到了什么?”原忧吟状若无人的问道。
燕鲤用余光一扫燕痣,暗骂原忧吟与圣上交好却偏偏把难题甩给她,实在不道德。
她不紧不慢道:“没,左相可是个人精,难骗着呢!”
于是,两个根本就不熟悉的人在微服出行的小皇帝面前上演了一场士别三日如隔三秋的戏码。
小皇帝先是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后又将手握成拳轻咳一声,不自然道:“左相的确不好骗,不过,骗人是不对的。”
“骗人否?人骗否?”燕鲤一笑,“那是他们自愿让我骗。”
燕痣:“……”
这人的不要脸程度堪称逆天。
燕鲤言罢,走了过去,看了燕痣半晌,道:“这位小少爷看着好生面熟,是谁家的小公子?”
“你家的。”燕痣不客气的接话,燕鲤一眨眼,燕痣与她同根生,说是她家的也对,也同,只是也不同,瞟了燕鲤一眼,然后故作老成的负手而立,“今日我来,是过来找左相的,顺便看看,他是不是如同传闻那般,伤的下不了床?”
“下不了床?”燕鲤眉心一蹙,表情隐晦,“左相没那么饥渴吧……”
燕痣不解的看向燕鲤,偏偏头,“左相不饥渴怎会对权力yù_wàng这么大……”
他未说完便止住话,又用笑来掩饰自己,颇为欲盖弥彰,燕鲤却不点名,而是慎重点头,“果真是饥渴难耐,饥不择食。”
燕痣看着燕鲤那一脸严肃又忍俊不禁的表情,小眉头微皱,他怎么觉得这人笑得很不正常?
燕鲤往前走去,“可用在下领路?”
“等等,你是谁?”燕痣并不好糊弄,哪怕是燕鲤方才故意作出那番表现,他追了上去,目光紧紧的顶着燕鲤的脸,“你是假的。”
顿了一顿,又指了指原忧吟,“他才是真的原大公子。”
燕鲤眉梢一挑,“是啊,方才我已说过了。”
燕痣有些发懵,适才被燕鲤这么一打断思绪,他几乎都忘了这人已经道出自己是借原忧吟相貌一用,来相府混吃混喝的。
于是,收回视线,先行一步,“走吧!”
燕鲤也敛去笑容,顿觉自己笑得有些累。
人皮面具略僵硬,自是会觉得累。
她眸里流光沉敛,原忧吟带小皇帝过来,当真只是为了抓左相错处?
这点错处,也只能让左相丢丢面子,损损俸禄,除它,并无损失。
她脚步不动,十指芊芊扶上肩,一沉,便是仿若蛰伏一般,燕鲤眉心阴霾深了深,身旁之人音色朦胧,“燕姑娘不该去掉面具,以真容视人么?”
“不了,真容还是留着己用。”燕鲤拂开原忧吟的手,不愠不火的退后几步,“原公子好自为之。”
的确该好自为之,她这几天弄出的动静,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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