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县!
嬴胡亥正在看着蒯彻和奚涓对弈。
蒯彻也正在把自己的离间之计,阐述给皇帝听。
所以,换言之,其实在项他和奚涓的书信中,都说秦国皇帝已经亲自率军抵达沮县。
这句话是假的。
而这些书信,其本质上,都是蒯彻一个人亲手写完。
然后,又让项他、奚涓、贯高等人用自己的习惯性的造词遣句重组之后,写成书信送到项声哪里。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种操作,奚涓就已经开始对蒯彻刮目相看了。
有多少人,能想得到这种办法?
便是嬴胡亥来到了这里以后,听到蒯彻这种操作,都惊为天人!
果真啊,这蒯彻历史上就是韩信军中的第一智囊。
其过人之处,一旦展露,就让人惊叹不已。
蒯彻和奚涓在对弈,他一边和皇帝闲聊着自己的计谋。
棋盘上,竟然也把全神贯注的奚涓压得死死的,步步为营,看似漫不经心的落子,却总能起到关键作用。
“所以,臣下觉得,三四日时间,那沔阳,绝对就是一座空城。”
蒯彻落下黑子以后,便完全把目光看向了嬴胡亥,他咧嘴笑道:
“陛下,您看这样,能不能赏我一个官儿做作了?”
嬴胡亥微微颔首:“既然如此,朕就加封你为太子太傅,你看如何?”
“不行不行!”蒯彻立刻摆手,“这个不行,这个太累了,天天和小孩子在一起,而且现在太子都还在是小婴儿一个,没什么意思。”
“我输了?”
这个时候,手持白子的奚涓方才抬头,眉头紧锁的看着蒯彻。
蒯彻咧嘴一笑:“你当然输了,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丢下棋子,直接和陛下说话了呢?”
嬴胡亥看着蒯彻这模样,难怪在历史上,他只能在韩信麾下效命了。
这种孟浪的性格,必定为多数人不喜的。
不过,好在自己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相反,嬴胡亥觉得和蒯彻在一起相处,很舒服。
这个人……怎么说呢,是有些恃才傲物,可是却很真实。
比如他一直都想做高官,这家伙可是完全没有掩饰分毫。
太子太傅这样的官职,他显然是嫌弃小了。
嬴胡亥琢磨了一下,奚涓又开始低头琢磨起来棋局,嘴里低声嘀咕着:“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已经为蒯彻力压一头了呢?”
“那兵部郎中!这可是高官了呕!”嬴胡亥端起凉茶来,缓缓地喝着。
这天气就是这样,诡异的很,前几天暴雨冷的要死。
可是现在,太阳出来了,气候暴热。
这样最容易滋生疫病,嬴胡亥已经下诏,全军将士,必须喝烧开过的水。
谁敢违背这条命令,定斩不赦!
目前为止,他只能想得到这条命令,别的……他这个穿越者都想不到的别的人就更加难以想得到了。
老牛坡那边被斩杀的汉军,已经掩埋,撒过了石灰粉。
而且,秦军还雕琢了石碑,丢在其中,明确标注了这是哪一天发生的战斗。
同样,老牛坡一战,嬴胡亥手底下又多出来了一万六千多人的奴隶。
只不过,这些奴隶,现在还被叫做降卒。
嬴胡亥还没有立刻下诏,把这些降卒全部都贬斥为奴隶。
因为沮县城中,尚且有两万汉军,加在一起,可就是三万六千之多。
这么多的人,如果真的是闹腾起来,那也算是一股非常不稳定的力量了。
杀掉。
嬴胡亥当然舍不得。
正如同郭亭所说的那样,这些可都是精壮劳力,留下来,对于大秦,对于整个天下,都是有莫大好处的。
这些念头在嬴胡亥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他一双眼睛看着犹豫不决的蒯彻。
最终,蒯彻无奈的说:“陛下,臣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如果是别人的说当讲不当讲的话,那朕肯定会说,那就不要讲了。”
嬴胡亥大笑道:“可是你的话,哈哈哈……朕说让你不要讲,你就不会说了吗?话痨?”
“那臣下就说了!”蒯彻拱了拱手,遂而说道:“陛下革新了朝政制度。
优点自然现在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可是陛下的却未曾想过,兵部现在,空悬太大了。”
嬴胡亥眼睛微微一眯:“你想说的是兵部侍郎和兵部尚书二人,几乎都不在朝廷之中,都在外领兵征战?
从而导致兵部空虚?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兵部主事冯唐身上?”
“陛下圣明!”蒯彻说道:“冯唐虽然是兵部主事,但是其实际权力。
几乎已经和兵部尚书,兵部侍郎没有什么区别了。
换言之,在兵部之中,冯唐此人,几乎是完全掌控了兵部侍郎和兵部尚书两人的大权。
臣下窃以为,这种情况应当得到改善!”
话说到了这里,蒯彻的狐狸尾巴,这才露了出来。
他咧嘴笑道:“所以,陛下何不考虑一下,直接擢升大将军蒙恬为更高的武官。
上将白起,也可以为更高的武官职位,完全没有必要在朝廷中枢任职。
臣下就只能勉为其难,为陛下执掌兵部,出任尚书郎了!”
一边上的奚涓听到这番话,惊讶的张着嘴巴,这嘴巴都几乎难以闭合了。
这个叫做蒯彻的狂徒,竟然都已经狂到了这种地步?
直接向着秦国皇帝索要官职,而且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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