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闻言,很是吃惊,暗自看了一眼一边上一边喝酒,一边啃面饼的蒯彻。
此人,果真是没有吹牛皮啊!
那束郭和梁石君二人,竟然真的活着回来。
还把奚涓的母亲带了回来。
人群里边,奚涓一听自己的母亲为秦国使者束郭带了回来,当下丢掉手中的面饼,就往山道前边跑了去。
一边跑,一边大声喊:“母亲!母亲!孩儿在此处!母亲莫慌!”
周围的军卒本想起身拦住他的,可是听到奚涓的呼喊声以后,众人都下意识的止住了动作。
山脚下,果真有十数衣衫褴褛的人,为首两人却容光焕发。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束郭和梁石君。
在两人后边,则有一个骑着一头老牛的老妇人,老妇人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的衣服也颇为破烂,整个队伍,看起来更像是逃难的灾民。
这会儿,她忽然听到山道上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立刻抬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一路边跑边喊:
“母亲!孩儿在此处!”
“……”
老妇人嘴巴微微张开些许,脸上露出笑纹来,就听到束郭那喜滋滋的声音:
“老夫人,你儿如此孝顺,实乃是少有啊,恭贺恭贺!”
奚母含笑着道:“尊使言重了,这段时间,多亏的尊使沿途照顾,老身定然会让我儿重谢你们的。”
“哈哈哈……老夫人才是言重了呢!”束郭拱手笑道,随即抬头喝道:
“奚涓将军!你母亲安然在此处,莫要大声呼喊,惊扰了老夫人!”
那奔走下来的奚涓立刻闭嘴不喊,跑到了近前来,看着头戴斗笠,衣着破烂的母亲,便直接跪在了老牛前头了。
“母亲,是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苦受累了!”
奚母忙笑道:“痴儿,胡说什么!”她含笑指了指前边的束郭和梁石君两人:
“多亏这两位使君一路照顾,为娘方才安然见到吾儿!
吾儿莫看为娘身上衣着破烂,也正是这破烂的衣着,让汉军的斥候误以为我们是逃难的难民,方才没有为难我等呢。
吾儿,这可都是束郭先生的智慧呢!”
奚涓急忙转头,看着那两位使者,动容不已,随即起身,又是向着两人跪拜:
“拜谢两位先生!”
惊得束郭和梁石君两人赶忙把奚涓扶了起来。
“上将军如此厚礼,我等岂能受的?”
“受的!受的!”奚母含笑道:“若非是你二人,老身而今尚且在南郑城中担惊受怕,如何能这么快就见到吾儿了?”
众人相顾,颇为温馨。
“却不知陛下在何处,我等尚且有国事,给予禀告陛下。”束郭继而问道。
奚涓急忙道:“陛下与诸位将军,都在山道之上休息,我军行军隐匿此处,两位使君可上去便是!”
束郭和梁石君拱手拜了拜,便直接向着山道上走了去。
方才走到半山道上,便看到皇帝背负着手,领着诸多将军一并下来了。
两人急忙跪在山道边上,待的皇帝走进了,这才起身道:
“臣束郭、梁石君,拜见吾皇万岁!不辱使命,出使汉国归来!”
嬴胡亥含笑着俯下身,将两人一一搀扶起来,这才道:“两位高才,纵横捭阖,而今全身归来,实乃是一大功臣也!”
束郭忙拱手道:“陛下言重了,臣下身为使者,不辱使命,乃是分内之事而已。
此外,臣下还有一事禀告陛下。”
“嗯!”嬴胡亥颔首道:“速速说来!”
束郭便把自己的汉国朝堂之上,和刘邦说的那番话,说给了嬴胡亥听。
嬴胡亥听罢,眼睛发亮:“这么说,刘邦老贼当真已经领着汉国朝堂的文武官员,直接顺着汉水逃走了。”
“而且,南郑附近的船只,全部为刘邦所劫走,故而项声这十万人,是怎么都没有办法逃走了的。”
李鼎神色激动:“陛下,臣下请兵,即刻出战项声!”
项他神色有些异样,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清楚这个时候,他是不适合站出来说话的。
偏生是郭亭一点觉悟都不存在的拱手道:“陛下,何不尝试劝降项声呢?
毕竟,项他和项声,也是同宗族之人,尝试劝降的话,那汉军的十万精锐,便也就为我大秦所有!
来日里,不管是灭蜀,还是顺着汉水南下,攻灭叛军南郡的楚汉联军。
这可都是一比极大的助力的!”
嬴胡亥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项他。
项他立刻拱手道:“陛下所有差遣,臣下断然不敢不去劝降项声。
只是,项声乃是项氏一族嫡系之人,恐难为臣所劝。
臣下现在在想的是,何不劝降刘邦留下的陈濞和武儒二将?
若是可以劝降的话,我军便可以直接当着项声的面,入主南郑城中。
如此一来,项声纵便有十万大军,也是被围困在定军山这里了。
假以时日,项声军弹尽粮绝,除了投降以外,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郭亭微微一笑,拱手说道:“陛下,臣觉得项他所言十分有道理。”
嬴胡亥微微颔首,随即看向那白起:“爱卿觉得呢?”
白起道:“如果末将是项声的话,我不会攻打南郑,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任何停留。
我会直接越过南郑,留给陈濞和武儒两人,来直面我大秦兵锋。
如此一来,项声虽然不见得可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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