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仰头问上苍,上苍不语。
嬴胡亥此刻正在召见心情失落到了极点的赵岐。
至于司马卬,司马卬完全就没有在意这些东西。
他心中早就已经不再把自己当做赵国人看待。
甚至于,他明显的看出来了宴会是有问题的。
在他的印象中,夏说从来没有喝醉就过。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可是,赵岐不知道。
面对皇帝的召见,两人都显得非常忐忑。
可是,当皇帝说,锦衣卫都指挥使进言,说让自己两人带着冬衣和粮秣,回到赵军大营的时候,司马卬发现皇帝的眼神着重往自己身上扫过。
素来警惕的他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心中的心理因素作怪。
皇帝那边,确实是把目光着重放在了自己身上。
两人没有什么区别的下跪行礼,然后退下。
赵岐走在路上,就已经忍不住问道:“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帝为什么忽然就答应了?”
“好像是丞相之前狮子大开口,触怒了皇帝,再加上陈胜的事情,估计皇帝也是不想让夏说一直把陈胜当做突破口问自己讨要钱粮。”
听着司马卬的口吻里,带着几分猜测的感觉,赵岐也忍不住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们两人自己就可以看押着这些粮秣回我赵国去了?”
“你难道没听出来,皇帝那意思,其实就是这样么?”司马卬违心的说道。
他本身就没有听出来嬴胡亥的话语里,是不是有这一层意思。
现在这样说话,完全就等同于是猜测。
赵岐有些为难起来:“虽说他之前辱骂过我们,可终归也是赵国的丞相,我们就这样越级做事情,会不会……”
“你是担心大王会降罪下来?”司马卬苦笑道:“可,如果我们坚持让丞相与我们同行的话,那秦国这边把东西收回去了,我们怎么办?
毕竟,我们现在和秦国的关系,看起来像是宗主国和藩国的关系。
但是,天下大势,说变就变,哪里能容得了我们这般迟疑的?”
赵岐稍作沉思后,拱手说道:“将军,你才是一军主将,你拿个主意吧!”
司马卬完全愣住,他是真的没想到,赵岐居然会这么不要脸?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拿主意的,现在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拿主意?
到时候,如果赵王随安问责的话,那自己还怎么拉着赵岐一起做难兄难弟?
“话可不能这样说,虽然我现在是一军主帅,但是你也应该清楚啊,你是宗室之人,如果大王真的问责起来的话,有你在的话,我的惩罚也会轻一些的。”
赵岐听着司马卬这话,一个劲儿撮牙花子,实在是不敢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都知道,这会儿谁把粮秣运回到赵国去,谁就是赵国的功臣。
可是……
谁说得准赵王那边是怎么想的?
夏说是赵王的亲信,赵岐和司马卬,可没有夏说和赵王随安那等患难与共的关系。
司马卬嘿嘿笑道:“想开点,这会儿我在赵国的情况非常糟糕,指不定大王更加看重这些务实的东西呢?”
“我看你还是别多想了……”
“也罢!”赵岐点头答应下来,“皇帝这一关,我们都过了,皇帝给我们,那再怎么说,也是看重我们,总觉得我们比丞相好一点。
大王就算是心中不快,但是念及于此,却也不会责罚我们的。
更况且……”
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夏说在某种程度上,可能已经投效秦国去了。
他们两人所不知道的是,夏说的随从里边,已经有一队人马,穿上了秦国的冬衣、手套、头盔,裹得完全和粽子一样,已经携带着夏说的令书,前往赵国那边去求见赵王随安了。
等到司马卬和赵岐两人带着各种物资回去以后,再继续和赵王随安说,丞相夏说有叛国之嫌疑。
赵随安嘴上说你们别瞎说,这可是诽谤哦!
但是,低头一看夏说的令书,你娘个腿!
让劳资用赵国灾民去交换秦国的粮秣。
但是,抬头一看,司马卬和赵岐已经悄悄地把粮秣运回来了。
这个时候,赵王会怎么想?
秦国故意设计的离间计么?
这一手,秦国自战国时代,就已经玩得很溜了。
可……
这么多的粮秣,又是货真价实摆在自己眼前的。
大将司马卬和宗室之人都一口咬定,他们在房门外听到夏说最后狂言之语,被陈胜吓得捂住了嘴巴。
而且,夏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是陈胜的结拜兄弟。
此前曾提议用妇人交换秦军的甲胄……
这些种种联系起来,不管此前用妇人交换甲胄,还是现在的用灾民交换粮秣。
无一不是在拼命地减少赵国人口的政策。
育龄妇人没了,那就意味着未来多年之内,赵国的出生率会飞快下降。
现在,又把这些灾民送走,那赵国所占据的巨鹿郡,再怎么富饶,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这是什么?
这就是亡国之兆啊!
嬴胡亥自己心里就已经把一切东西都盘算得清清楚楚。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自己是赵王随安,恐怕也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了吧?
实际摆在眼前的东西,是可以信任的?
还是……那个一直在不停的图谋弱化赵国的丞相,是值得信任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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