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臣民都看到了皇帝怀抱着秦美人骑马入咸阳宫,那很自然,无数的人都在想,皇帝和秦美人,会说些什么。
很多人都认定,必定是缠绵悱恻言语,温柔甜蜜的话。
但实际上,却完全不是这样。
“陛下北伐期间,妾身居于咸阳,无以为陛下分忧,便只能为陛下守好这份家业。”
嬴胡亥凑近了些,呼吸着李夭发丝间的清香味道:“这么说,咸阳城有人有小动作了?”
“六国狱焚毁是大动作,小动作不在咸阳,而在长安城!”
李夭道:“长安城已修筑而成,谒者萧何、曹曾为长安令,但妾身却得到消息,很多人借助着商贾之名,进入长安城中。
长安距离咸阳如此之近,妾身恐有变故发生,还请陛下及早防备。”
嬴胡亥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锦衣卫没做实在事?”
“全在打屁股。”李夭噘嘴:“妾身父亲去找大哥,大哥那边正在责罚全体锦衣卫做事不成,他一个人自罚一百军棍,鲜血把飞鱼服都染成了血衣服。
就连妾身父亲进去的时候,未曾通报,违背了锦衣卫的法度,也被大哥杖责二十……”
“现在可是非常时候。”嬴胡亥下意识的抱紧了李夭,他低声说话,不过心里却觉得李由这样的人心思单纯,玩不来阴招,方在锦衣卫那边似乎不合适,这倒反而令他想到了娄敬,此人似乎更适合锦衣卫的生存法则。
但实际上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欢呼皇帝万岁,就算是他大声讲话,也不会有人听得到,而且皇帝四周,所有侍卫都在五十步开外护持。
咸阳城街道的宽敞程度,足可以令大军当做校场训练。
“扶苏可能还活着!”
李夭手一松,差点吓得从马背上掉下去,好在嬴胡亥此前下意识的抱紧了她,这才没出现美人落马的丑态。
“难道……六国狱焚毁,长安城中多谋逆相聚,就是因为扶苏未死?”
“你怕什么?”嬴胡亥无所谓的一笑:“这弑兄自立的罪名,朕这辈子都要背着,如果在做一个昏君,那只怕要被人辱骂几千年不止。”
李夭一双眼睛愤愤的看着嬴胡亥:“谁敢辱骂陛下,臣妾就将他夷灭九族!”
“天下之人三千万,你如何杀得光?”
李夭冷哼一声:“那就杀掉一千五百万,留下一千五百万,谁还敢异议,再杀再留!”
嬴胡亥稍显意外的看了看李夭:“朕北上这几个月,你都做什么了?竟然有了女霸王的气势?”
“妾身就是女霸王!”李夭哼哼道:“陛下不在,六部每天都把自己处理好的奏折送到后宫来,让妾身一并掌国。
天啊,我以前背诗经都会哭的,结果我每天都要看一百多斤的竹简,陛下打起仗来的时候,我最多的时候一天看了三百多斤,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秦人自宣太后芈月起,君王外出,宫妇与大臣共同执掌朝堂,已经成为惯例,倒也不足为怪。
嬴胡亥蹙眉:“你父亲不是已经在着手制作秦纸,尚未制作成功吗?”
一听到秦纸,李夭的脸瞬间变得绯红起来,她低眉道:“研制成功了,只不过妾身父亲总说等到陛下跪下来,犒赏三军的时候,再献上秦纸,这样一来,陛下会更喜欢,只是妾身……”
嬴胡亥看着李夭这幅表情,顿时问道:“你是不是用纸擦屁股了?”
“嘤嘤嘤……陛下说什么呢?粗陋至极!粗陋至极!羞死人了!”
李夭恨不得用自己的脑袋把嬴胡亥的胸口戳开个咚,然后把头藏进去。
嬴胡亥忍不住笑了笑:“比之于鸟羽擦拭,却也节俭许多,你呀你,你可知你要在史书上青史留名了。”
“青史留名”四个字,嬴胡亥语气格外加重?
“何解?”李夭脸色羞红,却也抬头问道。
嬴胡亥笑道:“史家会如此记载,暴君胡亥有宠妃,尝以秦纸擦秽物,开奢靡之风,轻贱载文写字之圣物,实为妖后!”
李夭神态不免妩媚起来:“既为妖后,那又何妨?这些只知道笔墨伤人的犬史,又有何资格评论陛下不成?”
“好!”嬴胡亥心中大块:“朕与桃子,当为超脱之人,是非功过,何须留与后人评说?
你我二人认定心中所想,只管去做便是。
只需看这大秦是否盛世便足够了,犬史二字,用的极妙,也不知那些史官可有胆量记载?哈哈哈哈……”
皇帝无比爽快笑声回荡开来,群臣也已经跟随而至,没多久便来到了朝会大殿上。
皇帝安坐龙椅,下列六部百官,出去工部尚书公子高、工部侍郎公子牛以外,其余六部官员全还不都到场了。
只是李斯的姿势有些古怪,而且面皮上头,是不是的会轻微抽一下,宛若身体染病,难以支撑似得。
嬴胡亥默默地看了一眼立在一边上的李由,只好道:
“李由送你父亲回家,伤势痊愈之后再来。”
“臣领旨!”李由拱手退下。
李斯也急忙拱手拜道:“臣谢过吾皇万岁!”
李由这才扶着李斯,父子两人走路都有点一瘸一拐,看得满朝文武表情僵直。
“恢复谥号、庙号,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启奏陛下,庙号、谥号,本为我祖宗制度,陛下下诏恢复,实乃圣君所为。”
淳于越第一个拱手出列说道。
嬴胡亥微微颔首,看向冯弃疾:“爱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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