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
刘季乱军驻扎于大山深沟之中,近日忽然来了一位先生。
说来奇怪无比,这先生看起来文弱,但面对杀人如麻的悍匪,却神态自若,甚至于谈笑风声,指出了某一位凶神恶煞悍匪牙齿上沾着的菜叶子。
刘季还在琢磨见不见,卢绾就已经抢着道:“大哥,见一见呗,这些读书人鬼心眼多得很,我们现在虽然占了便宜,一时间拿下虞县,可只怕惹得官军前来围剿。
若是这读书人说的有道理,我们大可以请为军师,总好过在这芒砀山中做无头苍蝇?”
“你这话说的不错,把人叫进来。”刘季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樊哙,嚷嚷着:“杀狗的,给我在加点热水泡脚,跑了上百里山路,我这脚底下全是血泡。”
“季哥!急啥呢!这不就来了嘛!”
正在这个时候,卢绾领着那读书人走了进来,读书人看了一眼正在泡脚的刘季。
刘季也在看这读书人,放在热水盆里的双脚互相搓着,发出吧嗒吧嗒的水声,就像是水盆里有两条不安分的鲫鱼在闹腾。
“你就这样接待天下英才?”读书人不免轻蔑道。
刘季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樊哙把他给我丢出去!”
这读书人轻笑一声,看着人熊似得樊哙丝毫不变色,反而是淡淡道:“刘季,你就不奇怪,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在茫茫大山中找到你们的?”
刘季一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这读书人能找得到自己,那岂不说官军也能找到自己?
“樊哙住手!”刘季急忙大喊了一声,樊哙顿时愣在原地:“季哥,这小子瞎说胡说,听他作甚?让我一拳锤死他!”
“胡闹!”刘季把脸一沉,樊哙顿时怏怏的退到一边上,刘邦赶紧取来鞋子穿上,也不擦脚上的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来。
“方才本就是有意试试先生的胆量,还请先生勿怪。”刘邦拱手一拜。
那读书人见状,目中藏住几分笑容,也顺势拱手一拜:“拜见刘公!”
“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那读书人淡淡道:“张良。”
“哦?”刘邦动容道:“难不成先生就是那位在古博浪沙刺杀始皇帝的张良、张子房?”
张良淡淡一笑:“失败之举,何须挂齿?”
“方才先生所言,刘季甚是好奇,却不知先生如何在这茫茫大山中,找寻到我大军的驻扎之地?”刘邦听闻眼前这人是张良,整个人的态度都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热情地邀请张良坐下,还吩咐樊哙去准备酒宴。
樊哙吭哧的哼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满季哥对一个新来的人这么热情。
“你大军所过之处,虽然有意小心,但却有马粪,我便是一路随着马粪找来的。”张良眼底似乎带这些不屑之色,这刘季分明就是没想过有人敢入芒砀山,或者完全就没有考虑过这点。
只是此人看起来面皮极厚,死不承认。
刘季琢磨了一下,忽然道:“我想着,我在数天前破了虞县,抢夺粮草军器颇多,朝廷必定发兵来剿,所以故意让人在路上留下马粪,作为引诱官军的诱饵。
到时候,我挑选一处绝佳之地作为埋伏场所,引官军入围,到时候突然发难,保管来多少官军死多少。”
张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震惊,但却依旧不动声色道:“既然是如此,那倒是在下捡了便宜,这才得见刘公。”
刘季面上胜券在握,城府极深的一笑,可心里却慌得一比,暗自偷乐起来:亏得劳资见多识广,随机应变能力超凡入圣,否则的话不是要被这书生弄个下马威?
张良如何晓得自己这才第一次见刘季,就被刘季摆了一道,心下依旧保持着几分佩服之情。
“如此,则刘公军必胜秦军,却不知刘公此后作何打算?”张良话锋一转:“这芒砀山数千里之地,皆是不毛之地,一者兵员无法补充,二者粮草辎重,全靠下山劫掠,这并非是长久之计。”
刘季心想,落草为寇本就是突然之举,按照正常的顺序,爷爷这会儿应该在咸阳城吃香的喝辣的,蹬开吕雉搂着别的漂亮女人快活呢……
所以,我没想法。
“天下苦秦久矣,却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刘季眸光一正,估计神仙都没法猜得到他内心竟然是那种想法。
张良眼眸一亮,自己等的就是刘季这句话。
“依照在下来看,秦人倒行逆施,二世皇帝嬴胡亥得位不正,弑杀兄长扶苏等位,国人不服。且六国反秦呼声高昂不下,尤其以楚国最为悲壮,刘公何不往故楚国方向去?”
刘季眼睛一亮:“先生有话何不直说?刘季现在若是落到秦人手中,十死无生,先生还有什么秘密不能相告?”
张良又忍不住高看刘季一眼,起身拱手一拜,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与前楚国已故上将军项燕之子项伯乃是故交。
项氏一族在前楚国旧地声威极大,刘公想要成事,必定要得到前六国贵族支持才可。
届时,项氏一族在楚国举事,一呼百应,云集而云从,刘公何愁大事不成?”
刘季稍微一琢磨:“话是如此说,可我这数千人,怎么可能跟着我跨过那么多州郡城池,去找那个项伯?”
“这也正是我今天想要和刘公说的正题所在,刘公自付大军留在这芒砀山中流亡,能撑住秦军围剿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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