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源一双睿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道风,似乎想要把面前的年轻人彻底看透,那目光就像是两把剃刀,狠狠地在人心里留下刻痕。
同坐在对面的六煞已经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朱雀努力挣扎了一下,最终也败下阵来。宋业成与高不成仿佛成了坐定老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的姿态,便是一根筋的丁不就,也感觉到了饭桌上不同寻常的气息,低下硕大的大脑袋,偷偷拉拉自己哥哥的衣角,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台面之上,唯有道风依旧昂首而坐,好看的丹凤眼直直注视着赵永源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多善于避让。
道风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再没有方才的慵懒与随意。二人的目光在半空汇聚,仿佛实质般的对碰,让众人眼前产生了火星四射般的幻觉。
压抑,死一般的压抑,这是丁不就,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感觉。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便是呼吸也要尽量放轻,所有人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这就是化灵境所带来的威势。
足以让所有化灵之下的人陷入彻底的惶恐,忽然间,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众人都只觉心头一松。
再看赵老,又恢复了之前那份和蔼可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不算美丽的梦。赵老的笑不仅让大家感到轻松,就连道风也是松了口气。
别人不知道,其实在他从容淡定的笑容之下,其实后背已是冷汗淋漓,方才那股巨大的压力是道风从未曾体验过的。
尤曾记得控灵之时,与冥帅对战,化灵境的冥帅几乎将他彻底碾碎,可就是这样悬殊的实力差距,与方才赵老随意的一个注目礼相比,冥帅所带来的威压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小巫见大巫了。
再看向这个外表和善,眼神中透着睿智的老人,道风再不敢有一点轻视,化灵之上,一等一重天,师父诚不欺我啊。
道风眼中透漏出的谨慎与重视,赵永源尽数看在眼中,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
赵永源心中情不自禁地一阵暗爽:“小兔崽子,看你还敢小看我国特局!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心中如此想着,嘴里却是一派和气地道:“小道啊,这须弥囊本就是你这供奉应得之物,为何要将之还回呢?”
听得长者发问,道风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重新换上微笑,开口道:“无功不受禄,小子如今初来驾到,寸功未立,若是收了这么重的礼,赵老,您让小子如何服众,回头兄弟还以为我是走后门进来的镀金公子哥儿呢!”
方才心里还颇为混乱,可越说思路就越是清晰,说到最后道风心中原有的那份平静又重新回到了心中。
他甚至有了开玩笑地心思,说话间又俏皮地回头,看向一旁的宋业成道:“哎,老宋,你说我们这国特局也算是国家公务员了吧?”
道风知道宋业成的心思,他这家伙就没开玩笑地神经,你问他什么,他总是会认真地回答。
稍稍思量片刻,回答道:“理论上来说,的确如此。”
道风露出一个格外惊恐的表情,用夸张的语气道:“赵老,那我刚才若是收下了须弥囊,回头不会有人来查水表吧?”
不得不说,道风是个不错的喜剧演员,反正在场项猴、丁不就两个没脑子的家伙当场就笑了出来。
偏偏这些个莽夫嗓子就像是磕了半盒金嗓子喉宝似的,杠铃般的笑声在一瞬间覆盖了整个饭桌。
破窗效应的确有它的道理,傻汉子的笑声总是发自内心,最是容易感染人,听着那颇为粗犷的笑声,众人皆是会心一笑。
待到气氛稍缓,道风终于收起那副嬉皮笑脸,起身向赵老施了一礼,郑重地说道:“赵老睿智,小子这些诡谲心思自是逃不过您的法眼,再行掩耳盗铃之态便是大不敬之罪,小子不敢为之。”
赵老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不由暗赞一声:“好个进退有度的好儿郎!”道风不知赵永源心中所思,继续说道:“不敢有瞒长者,小子肩负青牛门振兴重任,心下惴惴,日夜不得懈怠。如今承蒙长者不弃,高官重礼相待,其中好意,小子心领。只是如今青牛重任未除,何敢贪图个人安乐?待到来日,青牛啸于群山之巅,定再回来向您讨上一杯薄酒。”
言罢,又是一个躬身长礼,这话说得有礼有节,便是活了数十载的赵永源也挑不出一点不是来,唯有不住在心中感叹:“如此礼节,怕是唯有山上那两位才能教导的出来吧。”
老人心中不由想起自己那正处叛逆期的宝贝孙女,与眼前的少年一比,就只剩下一声长叹了。好好的孩子,偏偏头上扎这成千上万个鞭子,眼睛上涂得黑漆麻乌,衣服也是这边破洞那边露肉的,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个好东西哟,都喂了鸡犬了。
再看道风,赵永源是越看越喜欢,心中哪里还升得起一丝怪罪的意思。人家孩子台阶都给你准备好了,就别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了!
老人随即起身,满脸欣慰地拍着道风的肩膀说道:“好好好,小道是有大志向的雄鹰,怎能困于笼中。只管去闯,记住,国特局永远在你身后!”
赵老这话仿佛是在和自己的亲孙子聊家常一般,听得人心里暖暖的,丝毫不记得就在方才还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姿态。
既然赵大局长松了口,道风也算是能松口气,至于站身后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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