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就是一个人工开凿的巨大洞穴,看的出来,此地是应当是一处天然的避世场所。
这个洞穴宽大但并不深,前后约有六丈左右的深度,从情况上看,主要是用来养猪或者养羊的场所,如果到了紧急的时候,住人自然也没有问题。
而此刻,这个山洞里,就住着一大群人,和牛羊猪生活在一起。
赵小年大步过来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们闹哄哄的声音,其中有个男人声音最大。
他烦躁的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媳妇!”
“大柱子,不能去啊,会死的!”
“可是我媳妇还没有来!”男人似乎在流着眼泪。
“她七叔也没来!”男人不安的说,使劲想要甩开拽着他的手。
他想出去:“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凤儿!”
就在此时,赵小年大步走了过来,一瞬间就让这里的人紧张到全部闭嘴了,他们怯怯的向后躲去,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小年。
扫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前面猪圈旁边的男人身上,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农民兄弟,头上还缠着白方巾,手里捏着一根短棍,见到赵小年出现,他畏惧的捏起短棍,似乎想拿这个玩意用来防身。
……
意味深长的看看他,赵小年问道:“你媳妇是不是胸前有颗痣?在这个位置?”
听到这一句话,男人不由一愣,顿时手臂都颤抖了,他目光变的绝望起来,眼睛越发的红了,似乎看到了仇人,竟然瞪起了赵小年。
“对不起,兄弟,我救下她的时候,她已经被辽狗杀了!”
“……”
“啊?”
一瞬间,村民们互相看看,不由目光切切的看着赵小年。
男人听到这话不由悲戚:“凤儿……呜呜呜……”
丢下木棍,男人蹲下来,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赵小年无奈叹了口气,有继续对村民们说道:“还有个光头的大哥,穿着羊皮袄……也被辽狗杀了!”
“那是他七叔!”众人不由叹息,一起开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男人更是哭的悲戚,知道自己就要打光棍了,更加让他伤心难过,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后面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急忙叫两个年青的女子追出去,把他拉回来。
“不要辜负了陈道长啊!”
看看村长,赵小年抱拳,请他过来询问一些情况。
见到赵小年是大建的将军,而且彬彬有礼,村长就拄着拐杖过来,寻摸了一块大石头,请着他坐下,讲述了这两天的事情。
那本来是平静的小山村,村外二十里地就是他们现在的所在,叫做南山观,是几位道长隐修的地方。
因为道长们有时候也会下山到他们村里换一些生活用品什么的,所以与他们认识。就在昨天,山上的陈道长忽然急匆匆跑来村里告诉大伙,辽兵来了,让大伙去南山观躲避。
于是村里人就听道长的话,把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还有鸡鸭猪羊也通通赶了出来。当时正值白天,有些村民已经外出了,也没有找回来,于是陈道长帮忙,去找他们。
后来断断续续来了一些村民,但是最后还是有好几个村民失去了联系,而且,就在白天,陈道长也回来了,浑身是血,受了重伤,没有坚持住……
驾鹤仙游了……
说到这里,老村长擦着眼泪,不由叹息,若不是陈道长,他们这一村人,现在恐怕已经遭了辽人的毒手!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大伙白天的时候听见远处有擂鼓的声音,知道可能是打仗呢,所以就更加害怕了。
刚才那男人叫夏老蔫,因为老婆在外面没有回来,所以,他很担心,想要回去找,可是没想到,赵小年这么一说……
哎!
感慨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竟然给这个村子的人带来了不幸。
……
在村长这里得知,绕过这边的西山,也可以有一条小道过西山,然后就是西路的官道,直通函谷关和太原。
如此一下,赵小年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如今有一点兵败如山倒的感觉,但终归最大的问题还在杨金海身上。
若是他叛变了,那自己现在更不能退过黄河去,否则在立秋前辽国就能杀过黄河一马平川的打到长江去,届时,西北,东北都会崩溃,危险一触即发。
所以,现在哪怕是硬顶,也必须要在山西把口子堵上,决不能让辽国打过黄河。
朝野的变局危险也只有真正到了一线才会明白到了什么程度,在京里估计的情况还是有些乐观了。
作为儿子,确实不合适去指责父皇这种关于纵横之术的治政理念,对于平衡,再平衡的权谋之术有时候未必是错的,只是契机也是一种问题。
让徐家拿了东北,就把西北让李家拿着,可是如今拆东墙补西墙开始了,山西出了事,连个兵都没有了。
真正要拼实力的时候,可有那实力准备好?
怕是难啊!
广庭军一家这样?
未必。
赵小年在走之前上书给父皇的密折里提了一句话,“广庭之见闻绝非个例,体制漏洞无法弥补,三十万禁军不经查,能战者,甚少。”
皇上的回答是:“今,动不得。”
没错,哪怕是犯了错,如今,也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三十万禁军,现在连查都不敢查!因为一查,会动摇国本,只能自己骗自己,装作不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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