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大师双手微见颤抖,从吴星手中,接过书信,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但他只瞧了一眼,脸上似乎飞过一丝诧异之色,又朝信上仔细瞧了一遍,两道花白眉微微皱起,抬目问道:“这是令师叔亲手交给你的么?”
吴星恭身答道:“正是弟子临行前,家师叔亲手交与我的。”
慧明大师道:“这就奇了!”话音没落,突然“嗯”了一声,沉声道:“不对!”迅速将信笼入袖中,双手一阵互搓,在禅榻上盘膝坐定,缓缓闭上眼睛。
老和尚忽然打起坐来!
吴星不知师叔在信上说了什么,但听慧明大师口气,好像信上有什么地方不对。而慧明大师,已是老僧入定,不言不动。
不知为何他不理,吴星心头一急,跪倒在禅榻前面,说道:“弟子不明身世,不知自身来历,望老师父慈悲,指点迷津。”
慧明大师依然瞑目跌坐,不加理会。
吴星长跪不起,流泪道:“弟子是老师父亲自送给家师叔,转送家师的,弟子身世,只有老师父一人知道,可怜弟子已经十五岁了,还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求求老师父,告诉弟子吧!”
慧明大师依然瞑目跌坐,不言不动。吴星这时渐觉不对,大师慈眉善目之间,似乎笼罩一片黑气。“老师父你怎么了?”
仍没听到回音,吴星瞧到他双手十个手指,全已呈乌黑:“难道老师父中了毒?”人奔到门口,急促的叫道:“小师父,小师父。”
小沙弥听到叫喊,急步从佛堂中奔出,合掌道:“吴施主可是呼唤小僧吗?”
吴星道:“小师父,快去请知客堂的慧性大师来,老师父不对了。”
小沙弥匆忙进房发现慧明大师已然倒在禅塌上,他上前叫喊,没音声,他伸手去摸大师客角,便觉一片冰冷,心头大骇,再探鼻息,原来早已气绝多时!“老师父死了!”
他一人人飞似的冲出屋去,口中大喊:“不好了,老师父死了,大师父们快来,老师父死啦!”
他这一叫喊,惊动了僧房里的人,从二侧走廓,各奔出四个身穿灰僧袍的僧人,为着一个僧人沉喝道:“理智,你胡说什么?”小沙弥慌忙合掌道:“四位大师父,住持老师父圆寂了。”
为首僧人脸色大变:“大师伯在哪?”小沙弥道:“在禅房中。”
他们四人飞快扑进禅房,那为首人伸手探了慧明大师的鼻息,检视后道:“大师伯是中人暗算,身中奇毒致死。”
后他们发现吴星,围上来,“施主何人?”吴星道:“在下武当门下吴星,奉家师和家师叔之命,前来叩谒老师父来的。”为首僧人半信半疑:“施主进来之时,敝师伯是否已经圆寂?”
吴星道:“没有,在下进来之时,老师父还好好的。”为首僧人急道:“那是说施主见到敝师伯圆寂的了?”
吴星道:“是的,老师父瞧完书信,还和在下说了几句话,接着打坐,不言不动,在下瞧出有异,才叫小师父进来,那知老师父已经圆寂。”
为首僧人问道:“那封信呢?”吴星道:“大师瞧完后收入左手大袖之中。”
为首僧人取出书信,只瞧一眼,立时脸色大变,冷笑挥手道:“师弟们将此人拿下了。”
吴星后退半步:“你们可是将在下当作凶手了?”
为首僧人微哼道:“不错,少林武当,谊若一家,施主如若真是武当门下,应当真金不怕火,见了敝寺方丈自可无事,但你想在藏经阁逞强,只怕有伤二派和气,而且太不自量力了。”
吴星点头道:“好吧,大师父要点在下穴道,请动手吧。”为首僧人点了他双臂穴道,左首一僧人出指,点了他腿弯“委中”穴。
为首僧人道:“师弟们好生看守,我这就禀报方丈大师。”说后他带着小沙弥出房而去。
过了一刻钟之久,才听廓前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走进来一个慈眉善目,面情凝重的黄衣老僧,在他身后,随后跟着四个穿灰袍的老僧,小沙弥和为首僧人在后。
黄衣老僧正是少林寺方丈慧道大师,他望了吴星一眼,抢步走近禅房,合掌低首,默念,神情庄严。
一名削瘦灰袍老僧在方丈慧道大师示意下,上前验查慧明大师尸体。“禀方丈,慧明师兄确是中毒草身死,此种毒药江湖上极为罕见,毒性极烈。从中毒到毒发,前后最多不过一盏热茶工夫。”此僧是药师殿住持,精通医道,熟悉各种伤毒。
慧道大师缓缓从大袖中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说:“你再瞧瞧这封信上,是否有毒?”
吴星目光投到那封信上,心中一跳,那不是师叔要自已送给慧明大师的信吗?这信是师叔亲自交给自已的,师叔和慧明大师是方外至交,决不会有毒,但想起方才慧明瞧完书信,忽然搓搓双手,就盘膝跌坐,神色渐渐不对。
慧明大师还问过自已,这封信是不是师叔亲手交给自已的?莫非真是信上出了问题。
削瘦灰袍老僧从一个药瓶中挑出少许粉末,轻抹到信封之上,一会说道:“信封上无毒。”接着再挑药粉抹到信笺上,翟然道:“毒药果然附在信笺之上。”
吴星大声道:“家师叔和慧明师父方外至交,怎能=会在信上下毒,再说师叔从不使毒。”
慧道大师叫灰袍老僧:“解开他穴道,我有话问他!”吴星道:“武当门下吴星,见过方丈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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