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失重感减弱,跳动的数字变得缓慢,最后完全地停下,伴随着清脆的提示音,告知着目的地的抵达。苏星极迈步走出电梯,等待在电梯门前的人员见到出来的是他,急忙让开一条通道,确保能够畅通无阻。
能够从他们的眼瞳中轻易地读出名为敬畏的感情,驱使着他们做出如此的行动。尽管王牌的名号早在那之前打响,任何一位猎杀者在看到标志性的蓝发与金瞳后仍旧无法认出他是谁,但是会有如此的敬畏,还是在总部受到直击之后。
尊敬是因为依靠一己之力将所有妄图从总部深处突围的神全数消灭,原本对于他王牌身份还有质疑的人在面对如此夸张的战绩后,不论是真心还是违心,都乖乖地停止了质疑的声音。而畏惧,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对于远比自身强大的,却还是未知的事物的恐惧,在没有确定他的能力极限之前,保持距离,摆出一副尊敬的模样,无疑是一张安全牌。
不过原本在总部中,愿意向他打招呼的人就少之又少,其他人的态度对于苏星极来说,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区别,自然也懒得去深究人类的心理。他只是走在走廊上,经过的人员身份稍低的会自动站在一旁,而身份稍高的则会对他点头致意——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无聊且毫无意义的事务,完全不值得让他去停下脚步。
此处是羿的集合广场,一般来说来自于总部长或是高层有什么重要的事件宣布或是进行某些有演说,就会让所有人员来此处集合列队,完全是充斥着中式形式主义的地点。
不过在上方城市遭受神灾后,此地就成为了受灾市民的暂时安置点之一,大大小小的临时帐篷林立在原本广阔的广场上,平时应该是广阔且安静的空间此时也被人类活动的声响所填满。灾民在其中行走着,羿的工作人员混在其中,维持着秩序并进行定时检查,确保不会有传染病菌或是受到神灾影响而出现的精神不稳定人员。
井然有序地领取着政府所派发的食物与水,活动的灾民虽然有着家园破碎的迷茫,却没有丝毫的混乱——这是理所当然的,第二次神灾过去如此多年来,神灾仍旧在这个辽阔的远东国家上频发着,每个在第二次神灾后出生的人民都会受到系统的训练,从紧急避难到快速疏散,从安置点秩序到冷静处理现状。对于一个世界上仅存的几个人口过亿的国家来说,如此的教育与灾后秩序是在是难能可贵。
而此次苏星极所要拜访的人,也被分配到这个安置点内,她的名字是向枫,前总部长龙鳌的妻子。因为工作的关系,龙鳌和他的妻子放弃了在沿海都市的旧房子,搬迁到了这个高原的城市,从原来的陌生到现在的轻车熟路,已经过去了二十年有余,可以说除了不信仰藏传佛教,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通了。
精神力由身体向外延伸,快速且不为人所察觉地将整个广场扫过一遍,轻而易举地就将向枫所在的帐篷确认,蓝发的青年穿过不算密集的人流,向着目的地进发。然而还未迈出几步,正在参观着政府与羿的人员补给分发工作的,金发绿瞳的美国大使察觉到青年的存在,转过身。
苏星极早就发现了零衣的存在,只不过现在不是闲扯的时候,没有选择直接上前去打招呼。但是后者看起来并不是这么认为,简单地与羿的向导道别,轻盈地绕过人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青年的背后。
“……不像是一位羿的王牌会来的地方吧?不知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方便的话能否向我透露一点?”零衣背着手亦步亦趋地跟在苏星极的身后,用着流利的美式英语。轻笑着,秀丽的笑意中藏着些许的捉弄,与在他人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哪怕是苏星极,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状态下的零衣看起来更加美丽与富有魅力,偶然瞟见她这幅模样的行人都不禁被吸引,以算得上冒犯的视线盯着。她本人对此像是习以为常,背着手跟着,蓝发青年不回答前她也不会放弃这个问题。
“和你的目的一样。”苏星极正如零衣不多的印象那般不会聊天,扔出一个让人难以接话的回答。周围过往的行人无数,尤其是在主干交通道路上的人流称得上是拥挤,却在看到苏星极那副神情后,哪怕不认得他的真身,也会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路。
“欸,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的气势已经可以分开人群了。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上街,你就和现在一样的被冻在冰箱里的臭石头的表情,只能勉强保持一点间距。”零衣像是想起了什么,用着揶揄的语气。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怪异比喻,完全不像是在美国能够接触到的形容用语,明显的为了揶揄而揶揄。
“因为我对人类过敏。”
“……和你聊天真是累,真不知道潇雨是怎么撑下来的。”
苏星极没有回答,只是在前面走着,而零衣也只能乖乖地闭上嘴,漫不经心地跟着:“所以龙先生现在身体如何?我将情况上报以后弗里曼上层几乎骂作一团,推脱的争吵的指责的应有尽有,完全是不可靠的民主废物模样,最后只能依靠我自己来继续调查。”
“不乐观,在上次的事件后因为精神问题病倒了,现在被转移到了专门的病房来照料。”
“是的呢,龙先生的神之力毕竟直接关系到身体,精神出现不稳定的确也会直接影响身体的恢复……不过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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