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算了,我就没指望你这么多年来能稍微开窍一点。”零衣重新坐正,双手交放在桌面上。方才些许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八卦,“接下来,我想你也该和我摊牌了吧?关于高天原的总领?”
“嗬,还挺敏锐。”不假思索的揶揄,全然无视听到这句话后金发的王牌略显愤怒的神情:“我更希望你能够在其他方面称赞这个优点!”随即坐下,抬手挥去诧异地看过来的服务生。
两人说的都是英语,尽管服务生也受到了良好的素养,但是想要跟上两个地道的美式英语的语速还是太过勉强……哪怕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注意着这边。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被发觉,隔着数个桌位无声地躬身道歉。
“真是的,你就不会找一个更有教养的咖啡店吗?不仅咖啡味道微妙就连服务态度也微妙。”
“珖星对你的精神负担无法被轻描淡写地带过,你既然选择了使用那套闪刀机移动,我也有考虑你的极限的必要。”
“……你,没病吧?”零衣·零诺斯长大嘴,完全不敢相信那种话是会从面前这个蓝发的家伙口中说出——至少在她的印象以来,这个家伙平时只会以高高在上者的身份说教、自傲地藐视他所不屑的事物、对于人类表露出近乎敌意的漠视,根本不会也想象不到关心他人的情景。
“你看我像吗?”
“呃……”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苏星极潜在中没有这样的一面,她现在也不会平安无事地坐在这里扯淡的这一天吧。瞥了一眼还在喝着咖啡的青年,还是那张在冰箱里冻了十天半个月的猪肉般的表情,意外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或是形容什么好,闷头将桌上的茶点叉到自己的盘子上。
“啊,不对,被你转移话题了,不要以为可以这样蒙混过去!”突然之间回想起一开始的目的,急忙将刀叉放下,全然无视摔在盘子上变得稀烂的蛋糕。事已至此——蓝发的青年将已经被喝的一干二净的咖啡杯放下:“你先承诺,不对弗里曼做出哪怕是暗示的行为,也不能将从我这里听到的任何一个字说出去,否则也不要怪我和潇雨翻脸。”
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做了一个用拉链把嘴唇封住的动作。
“——前些时间,弗里曼对于极东发生的神灾有什么头绪吗。”
“你问我干什么,那时候我正在阿拉斯加,在一片荒芜到鸟都看不到的原野找寻神的踪迹……事实上我听到极东发生神灾已经是在执行任务归来后了,只是从高层那里听说,羿应高天原的邀请将你派出而你也成功地将两次神灾的预兆全部压制。如果无视京都夸张的人口损失的话。
“记得是叫做伊邪那美吧……高天原向我们转告的时候特地只强调了东京和京都的神灾的主谋都是她,等级预估是在ss,能力,呃,好像没提过。”手中凭空出现一部纹着通红纹路的黑色手机,翻动着将屏幕显示的内容作了一个简单的总结。
没有如实报告吗……苏星极当初也只是简单地扫过草薙阳子交给羿的交流文件,只记得对于源义经和天皇的背叛用非常轻微的语句带过,就像是对待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般,更没有提及他们两人的名字。
尽管受到了最深重的背叛,牺牲了不知道多少人民的生命和财产,高天原仍旧不想把天皇的地位置于不义吗——真是夸张的愚忠。当然,本质上来说他也不会插手这种无聊的政治戏码,自然也没有向龙星澜反应高天原的情报不符。
“怎么了,你那副臭屁的表情。”少女扯着嘴,明显是想要挖苦一番。
“没什么。”
耸肩:“既然你们都已经知晓大部分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阳子她做到了值得我铭记的,那么我也就没有理由继续拒绝。”
“直球?”
“?”
“啊抱歉。她直接向你告白了?像潇雨一样?”
“不仅如此,在某种程度上的死缠烂打远比潇雨还要可怕。”
“苏先生啊……你这人的弱点还真是好懂啊?”
“我可要走了。”
“我向你道歉。”零衣反应迅速,垂首道歉,“那么这位花花公子情场大圣,请问你对于白捡了两个大便宜,有什么感想吗?是爽还是爽死了?”
“好麻烦。一个人我就觉得头疼了,现在还有一个。尤其第二个是一个不论什么都藏起来的,宁可自己一人面对到终局也不愿分享出一点的。她不像潇雨那样,什么想要的就毫不犹豫地提出来,若是无法满足就会像三岁小孩那样闹脾气;而是戴着一副事无关己的面具,扼杀所有会表露在面上的纤细,令人无法察觉她究竟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又能够为她做什么——就和一个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
可恶,这就是人生赢家的感言吗?!金发的王牌不甘地锤着桌面。
“……我和人类接触的不多,只有堪堪不到二十年。在这个其中我认识到了人类的狭隘、人类的自利、人类的无趣,除了某种方面不再相信是有完全单纯的付出。但是阳子不同,她不会把从我这个想要什么说出来或是做出任何的表露。事实就是,我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在你抵达之前,明确地向她摊牌,却还是被圆滑地推诿。”
啊啊,就是那个啊……稍微回想起自己在空中看到的情景,远距离观瞄设施投影出来的略显模糊的场景。尽管无法听到一个字,她对汉语的熟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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