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陆先生,蒋主任找你呢?季医生也在,季医生好。陆先生,快跟我来吧。”
陆忍冬刚想向季昀解释,他没有不相信她,护士长便走了过来。只得点点头,似乎是对季昀的话的认可,便离开了。
蒋天辰的会诊室在走廊的另一头,陆忍冬跟在护士长身后,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季昀走到护士站前,那些小护士们都在各忙各的,没有事的闲下来说几句话,安宁祥和。
“刚刚那是什么人啊?”
“季医生,你不知道啊,那是蒋主任的病人,姓陆。”
“病人?他得的什么病?”
“季医生你也不相信是吧,陆先生看起来温文尔雅,哪里像一个抑郁症的病人呢?”小护士感叹。
听到她的话,季昀不由失笑:“抑郁症的病症有许多种,和病人的经历、心境都有很大的关系,有人暴躁、有人安静,看起来温文尔雅怎么就不可能是病人呢?”
就像她妈妈,那么高贵、那么优雅,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谁会想到有那么一天呢?忆起往事,季昀的心绪也没有方才那般明朗了。
“是呀,是呀,要不是陆先生不能说话,他完全不用看医生的样子呀!”
“唉?季医生,季医生。”
“嗯?怎么了?”
小护士看季昀脸色有些难看:“季医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啊,向陆先生那样,情绪那么温和,如果不是不能说话的话,是不是就不用看医生了?”
“他不会说话!”思及此,季昀的瞳孔瞬间放大,转而又想:“心理疾病或多多少都会造成生理上的缺陷,倒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只是,那样一个人……”
走廊的那一头,陆忍冬的手刚刚放在门把手上,听到这些不由自嘲:“是啊……他不能说话呢,花开了,也开不美。”
按下,推开门走入,将那些花香,那些阳光,那个温暖发光一样的女孩隔之门外。
“蒋医生,还没有恭喜你荣升主人呢?”
“方先生太客气了,只是很抱歉以后不能随便为忍冬出诊了。”陆忍冬是蒋天辰从业以来就一直跟着的病人,心里自然是有感情的。
“蒋医生这话可就错了,你为忍冬出诊本来就是不合规定的,这些年来我应该感谢你呢。忍冬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以后我会带他来就诊,如果我脱不开身,我的女友或助理会陪他来,到时候还是要有劳蒋医生多费心了。”
蒋天辰完全没想到方翊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过:“这样确实也比较妥当,不过忍冬愿意让生人,哦,我是说不太熟悉的人陪他吗?”
“这点你就放心吧,那小子已经答应了。怎么还没来呢?”
蒋天辰有些不敢相信,他做了陆忍冬这么长时间的医生,对他倒也是有些了解的,对于他来医院就诊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了,我们科今天刚刚到任了一位主治医师,季昀。她是美国卡里斯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也是专研抑郁症的,如果可以的话让她为忍冬出诊也好。说来也巧,季昀是我的表妹,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两个交流起来也方便一些。”
“这可以吗?”
“季昀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身为医者这是应当的,就是忍冬……要他再接纳一个陌生人,我怕……”
“季医生、方先生,陆先生到了。”
“忍冬,你怎么又不敲门呢?”
蒋天辰看着陆忍冬笑得一脸促狭,不由好奇地问:“怎么了?”
只见陆忍冬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纸笔,伏案写了起来。
看到男人认真的模样,仿佛还是一个不知事的少年一般。即便陆忍冬一直不能说话,但也从未学过手语。
他曾告诉方翊:“若是真的用手语,不就真的想一个哑巴一样了吗?”其实方翊一直都指导,他只是不想给身边人再带来多一重麻烦罢了。所以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陆忍冬都随身带着纸笔。
只是看着纸上的字,他有些不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敲门,难道我打断你们的好事了?
护士长还在场,看着那两位男士的眼神不由有些莫测,中年妇女的心总是如此跳脱。
好在蒋天辰早已适应了陆忍冬这样的突袭模式:“我刚刚在和方先生讲,我以后不能为你为你出诊了。我们科里新来了一个医生,叫季昀,她十分专业,以后由她为你出诊怎么样?”
陆忍冬又“唰唰”地在纸上写了起来,字有些多,蒋天辰很有耐心的等他写完再看。
——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我?难道你对我有意思,那方翊怎么办?还是你对方翊有意思,所以才关心我,那韩明明怎么办?
这下蒋天辰也不好了……
“你不是答应我,不向蒋医生问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吗?”方翊想到护士长那探究的眼神,再想到自己会成为护士站那群小护士的谈资,以后自己一到同心私立医院就会被指指点点,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油门轰得嗡嗡响。
——难道你们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抱歉,是我冒进了。那韩明明怎么办?你是在欺骗她的感情与劳动力。
“劳动力?什么鬼?”
——你图谋让她陪同我去医院,难道不是在欺骗她的劳动力?你没有否认你在欺骗她的感情,看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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