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窈也是后来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那天她刚上楼不久,汫泰就哼着小曲儿回来了,因为知道自己今天立了大功,心里特别得意,走路都是一巅一巅的。
他把外套搭在肩上,得意地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正坐在沙发上休息的章孝祖炫耀道:
“怎么样老章,今天这事我办的漂亮吧!”
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疲惫不堪的章孝祖,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到佑衡的声音才睁开眼睛,笑着点头对他说:
“嗯,是办的不错。说吧,你这次想要什么奖励?”
佑衡得瑟地坐在沙发上,抖着二郎腿说道:
“我想要什么奖励你因该很清楚,我想去美国读大学。”
佑衡本来只是说一说,没想到却激起了章孝祖一肚子的火。他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边气冲冲地往餐厅走边说道:
“这个问题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了!去吃饭吧!
作为奖励,你妈忌日那天,我无论如何,都会陪你去美国的。
我甚至可以允许你在美国多呆几天,不过大学必须在国内上。”
关于汫泰在哪里上大学的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了,不过这是章孝祖第一次说的这么绝决。
佑衡的刺猬属性立马被激发出来:
“你凭什么不让我去美国念大学!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黎婕姗也对佑衡想出国念书的想法表示支持,帮着他劝说章孝祖:
“你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美国那边的大学,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环境,都比国内很多大学好的多。
如果真有合适的学校,让他去出国几年、历练一下也是可以的呀。”
章孝祖不听劝告,断然拒绝:
“国内也有很多好的大学,要是真心想学东西,在哪里不能学。再说了,你觉得他去美国,是为了学习吗?
他一个人去美国,肯定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佑衡的情绪也像七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不客气地呛声道:
“那看你这意思,是准备一辈子把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吗!”
正在上台阶的章孝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把你留在身边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因该呆在一起。”
佑衡还是一如既往地直击章孝祖的痛处:
“一家人是因该在一起,不过我是觉得您的家族成员有点太多了,现在都说不好到底有多少个。所以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又没什么关系。”
很多人都认为,父母的心是铜墙铁壁,不会那么敏感、也没那么容易受伤,其实父母的心也是肉做的,只是他们习惯了在孩子面前假装坚强,
他们的内心,其实比你想象中更加脆弱敏感,更加不堪一击。
章孝祖被佑衡羞辱地暴跳如雷,怒吼道:
“你给我闭嘴!
章佑衡我忍你很久了,有你这样跟爸爸说话的吗!”
佑衡也不是能忍气的人,他一下从沙发上蹦跶起来,煞有介事地说道:
“嗯,对。我反省了一下,我刚才的态度确实有点问题。那我们就来聊一点普通父子之间经常聊点的吧。
我今天新学了一个俗语,叫“只能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跟你分享一下。
很久以前,有一个行为不检点、却又很爱面子的州官,他做了很多令人反胃、恶心的事,可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认。
于是他恬不知耻地要求辖区内的所有的百姓,不准仿效、更不准提起这件事,以次来骗自己那些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故事讲完了,怎么样,您是不是也觉得那个州官的脸皮很厚,行为很无耻呢?!”
章孝祖的怒火已经在胸膛疯狂地燃烧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庞,已被内心的怒火烧到扭曲。
他全身颤抖、怒目圆睁,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随时有可能扑上去把佑衡消灭。
不过就算愤怒正如硫酸一般,腐蚀着他的理智,他内心对揭佩佩的愧疚和他对佑衡的爱,还是强迫他保持冷静。
他告诉自己,不能跟佑衡闹翻!以他对佑衡的了解,两人如果真的闹翻了,以后就再也管不住他了。
他跟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在外面可以万人之上,受不得一星半点的委屈,
可是一回到家,在孩子面前,可以一味的妥协忍让、卑微的把脸都埋进尘土里。
他放下了自己几十年的自尊和骄傲,选择了委曲求全的逃避,继续往餐厅走:
”先吃饭吧。何叔你去楼上......“
可是佑衡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依然不断冲击着他的底线:
”别急着转移话题啊,州官的问题和美国的问题,你至少得回答一个吧!“
章孝祖假装没听见,大步走进餐厅,可是佑衡的倔脾气又犯了,偏要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你不回答我关系,州官的事,答案你我都心知肚明;美国的事,就算你不同意,我也照去不误!
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有绝对的人生自由,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_不_着!“
佑衡的步步紧逼,让章孝祖退无可退,他只能在金钱上威胁:
”你要是一个人跑去美国,那我就停掉你的卡!如果你真的想在美国住大街、吃垃圾,那你尽管去吧!“
佑衡蔑视地呵呵两声,不屑一顾地靠在餐厅门上:
”你就放心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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