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稻子已经垂下了头,等待着生命中最神圣的朝拜,收割。大片大片的金黄,随着微风摆动,形成麦浪,很是好看。林一墨最喜欢秋天了,不仅仅是因为可爱的果子,还因为这不冷不热的天气,舒适的让人忍不住想睡。正在林一墨正坐在稻田旁,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时候,听到了一首歌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
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
为什么……
顺着歌声寻去,是林一然拿着一个黑色的随身听走来。“怎么样,不错吧,这是我爸新给我买的,花了80块钱呢”语气中不乏炫耀之意。林一墨打量着林一然,虽说他们同岁,同姓,还是亲戚,可不同的家庭便是不一样的风景。林一然上身穿了一件蓝白条的针织毛衣,一条蓝色修身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虽不是什么牌子,却也显得的这个人神采奕奕的。略长的脸型,剑眉,丹凤眼,高高的鼻梁上一副眼镜倒也有几分斯文,只是脸上几个像黄豆一样的青春痘很是不美观。
而自己,身上是褪了色的帆布衣服,运动裤,母亲做的帆布鞋,和人家没法比。好在那个时候初中生都没那么在意打扮,也没那么自卑。倒是这随身听,实在是个稀罕物儿。不过十五厘米左右的长方形小盒子,就能播出好听的音乐。只要换上不同的磁带就有不同的歌星来唱,简直太神奇了。“真好听”林一墨显然被吸引了。“我和我爸说,学英语用,这不他就给我买了”林一然一脸得意的样子。一墨很想要一个随身听,可他知道家里的境况,难道也要骗父母说学英语用吗?还是说教书费?就在他为一个好的理由为难了一下午的时候,父亲干活回来了。不过三十四岁的人,被岁月摧残的像是四十四岁。黝黑的脸上深深凹陷的眼眶,布已经有了皱纹,高高的鼻梁暴了皮的嘴唇,和一双生满老茧的手,让人实在无法在开口。“爸,你的腿怎么啦”林一墨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父亲。这不过是普通农民的形象,发现父亲的腿在流血。“没事,今天干活的时候不小心从踏板上掉下来了,赶紧回来拾到一下,免得严重了,耽误工”说完还冲儿子笑了笑。
林一墨赶紧打好水把父亲擦拭伤口,整个小腿都没了皮,上面布满了沙子和灰尘,裤子已经破了,好在没伤到骨头。林一墨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喊着泪说:“爸,明天别去干了,在家休息两天”“那可不行,耽误一天好几十块钱呢”林福海没什么本身就给瓦匠打下手,干点体力活。“您歇着,我替您去”林一墨干脆的回答。“你还小,读好书就行,我和你妈就希望你能有出息,别一辈子在这土地里,太辛苦了”。林一墨突然很像大哭一场,父亲连受伤了都要干活,因为没钱,因为贫穷,因为自己。还有那故作轻松的笑,深深地刺痛了自己。
柴静在《看见》里说:每个轻松的笑容背后,都是一个曾经咬紧牙关的灵魂
林一墨很想说自己不读书了,可是他知道,父母唯一的心愿就是他的学有所成。他不在提随身听的事,却依旧惦记着羡慕着。初中离家里大概十几里的路程,有时是骑自行车上学,有时是走着。今天自行车被母亲骑去姥姥家了。林一墨只好一个人步行去学校。刚走到小桥的时候,看见了眼前有个东西。他四下望了望,看见没有人,慢慢的蹲下,装作系鞋带,手快速的捡起来,是八十六块钱。十块的五块的两块的一块的,很是琐碎。厚厚的一卷,怕是谁掉的。林一墨的脸瞬开始发烧,他想着,要不要拿,又一想反正没人看见,正好可以用着钱买个随身听。空气似乎都是甜的,林一墨哼着歌走远了。初中一般都是住校的,一个礼拜回一次家,不是因为远,是因为学习很紧张,晚自习一般到八九点才结束。所以他买随身听的事父母过了一个月才知道。还是因为被芳菲说破了。
立秋之后,夜晚显得格外凉爽,一家人在院子里刚吃完饭。林一墨刚要进屋,被母亲叫住了“一墨,坐会儿”。看母亲的眼神就知道有事情。虽然她很少发脾气,可越是温柔越是让人害怕。“妈,什么事啊”林一墨乖乖的做好,脸上有着一点不自然。“一墨,咱家虽穷,但做人得有骨气得有原则,偷鸡摸狗的事,咱可千万不能干”原来母亲是误会自己偷钱了,林一墨忙说:“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那种事的”“那随身听是怎么回事”丁香问着。“那是我上学时在路上捡的钱买的”林一墨如实的回答。“虽说是你捡的钱,可丢了钱的人得多着急啊,想必是那个孩子交书费用的呢”丁香说着。“嗯,我班同学王芳上个月就丢了八十多块钱,被她妈揍了,好几天都没上学呢”小林落说着。林一墨心里有一丝愧疚。其实那天他看见百米外有两个小孩去上学,只是装作没看见,才捡了钱。也曾想问下是不是他们谁丢的,可他又想万一不是他们的呢。丁香从柜子里取出八十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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