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老者居然舍弃优渥安稳的生活,自愿将自己的赏赐分与灾民,这份品德让顾北肃然起敬。
顾北对陈金旺点点头:“现在便按照计划组编这些灾民吧。”
陈金旺当即点头,跟身边吴德派来协助的典史说了几句。
那典史便招呼一众衙役,各个手持铜锣,“咣咣咣”的边走边敲,将顾北事先备好的组编之法公之于众。
“每家给纸牌一张,书写姓名、男丁人口数目于上,其上注明所往。”
“每十家组成一保,五保为一大保,十大保为一都保。”
“一家有盗,九家支援,一家有罪,九家连坐。”
陈金旺长叹道:“东家奇思妙想,此法一出,当无忧矣。”
奇思妙想?
顾北嘴角抽了抽,保甲法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
此法是由王安石所创,自己只不过拿来现学现用。
拿出保甲法,只是为了解决灾民们纠纷、劝导、教化灾民众等方面起到积极作用,但其弊端更为明显。
顾北拿出此法,也是出于无奈。
几千灾民汇聚一处,良莠不齐,不乏作恶为盗之人。这些人混在其中,有的知情人怕事,有的知情人懒的管,很难将其辨别缉拿。长此以往,必然乱成一团,无法管理。
人都是自私的,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必然挺身而出。
若是一保之中有人为盗,则其余九家连坐,试问这九家如何敢不揪出为盗之人?
此时,人群中忽然一阵喧哗鼓动。
顾北皱皱眉,带着陈金旺走过去。
如此众多的灾民汇聚一起,最担心的是就是引起鼓噪哗变,一旦灾民情绪激动,再被别有用心者煽动,极易发生民变。
灾民们见到顾北过来,人群纷纷侧身让出一条通道。
人群当中,几名衙役将一个小伙子死死的摁在地上,鞭子死命的抽下去。
那小伙子倒也硬气,既不求饶,也不哭嚎,而是像一只脑袋探出壳的乌龟那样梗着脖子,怒道:“我有何错?”
一名衙役使劲儿抽了几鞭子,骂骂咧咧道:“你有何错?我等听从白姑爷喊的明明白白,每十家立一保长,自愿推荐,你居然威逼利诱,还没犯错?”
那小伙子大叫道:“你怎知某威逼利诱?可将人叫来,与某当面对质!”
衙役大骂几句,举起鞭子还要再抽,见到顾北过来,赶紧放下鞭子,颠儿的跑上去,陪笑道:“白姑爷,这小子油嘴滑舌,兼且狡诈油滑,不狠狠的打一顿可治不服他......”
他以为顾北过来是斥责他,毕竟万一闹起民变可不是闹着玩的。
熟料顾北俯视着那小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你不服?”
那小伙子见到顾北,也没了底气,吱唔道:“不......不服......”
顾北笑得很开心:“不服好,不服好......萧然?”
萧然走了过来大声喊道:“姑爷,萧某在。”
顾北点了点地上的那小伙子:“此人交给你了!”
那小伙子大骇,这是要把我弄死么?
这也太......不就是想要混个保长当当,至于么?
当下大叫起来:“不要啊!某服了,服了......”
顾北笑容不减,“这会儿知道服了?晚了!加上这个,有多少人了?”
后一句却是对萧然说的。
萧然挥挥手,指使手下将又哭又叫死命挣扎的小伙子拖走,满意的笑道:“狡诈油滑者共计三十人,足够了!姑爷且看某如何操练这群混蛋,只是这些人能行么?”
“行!怎么不行?”
顾北很肯定的给出答案。
这些油滑之徒天生不愿付出辛苦,干什么事都不肯下力气,偏生脑瓜子好使,顾北有的是办法应对。
他也不是让萧然组建正规军上战场,只是一个护商队、看家护院而已,这些人太合适了......
顾北明白管理的重要性。
照搬王安石的保甲法,以后无论管理还是生产,自然会大为便利。
洛北港现在虽然并无居住之处,建造房舍之前,这些灾民依旧免不了餐风露宿,但灾民的精神面貌却截然不同。老百姓不怕苦,也能吃苦,只要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他们就会忍耐生活的艰辛,只为守护那一线看得见的光明。
顾北接受他们,自是不能让他们白吃。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吃饱了没事儿干,还不得闹事?
灾民们被组织起来在总工程师李老三的安排下,有的去挖建造地基的大坑,有的去给那些洗过的荒地松土,留待耕种,有的伐木开山,截取木料建造房舍......
有饭吃,便有足够的热情。
整个洛北港附近像是一个大工地,几千灾民轮番劳作,偶尔那偷奸耍滑者,立即便会被白府家将组成的督察队抓走,强制加入“护卫队”。起先这些人无所谓,再哪里还不是待着?不用顶着烈日去干活,还有饭吃。
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大错特错,却悔之晚矣......
既然是“护卫队”,那就必然要有战斗力。
战斗力是如何形成的?
顾北不懂,但他来自二十一世纪,把现代军人训练之法拿出来,使劲操练就是。
于是,护卫队的悲惨人生开始了。
站军姿、走正步、俯卧撑、仰卧起坐、负重长跑......
一旦规定的训练任务完不成,轻的责骂不准吃饭,重则鞭打体罚,护卫队的一干油滑之辈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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